段骋雪先顺手捞了一把他掉到身后的围巾尾巴,看着楚别夏重新把自己裹进围巾里后,才把手机递过去分享。
“我说那天抽签的时候,Fh经理怎么那么客气。”
段骋雪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是合同到期,和平解约吗?”
楚别夏微微皱眉。
“撤资的事儿也算吧。”
段骋雪耸肩,“Fh那几个工资都不低,听说今年也没有新的投资人补空,Fh现在虽然算不上有财政危机,但由奢入俭难,最近有点捉襟见肘是肯定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Fh原本的投资人对亚洲没什么好感。”
顿了一下,段骋雪嗤笑,“我在Fh那会儿,每次见面都得捏着鼻子跟我问好,估计心里都一笔笔记着呢。”
楚别夏回忆了一下赛程图:“Fh要先和xxL打,然后才能跟咱们对上。”
Tug下场的对手不算顶级强队,没有意外都可以拿下,基本已经算提前锁定总决赛席位了。而Fh和xxL对局的胜者,就是Tug决赛的对手。
哪个都不是软柿子,哪个话题度都不低。
“Fh不喜欢在邀请赛力。”
段骋雪说,“总决赛八成还是和xxL打复仇之战。”
“挺好的,之前跟xxL对上的太早,大家谁都没有打尽兴。”
楚别夏说。
段骋雪忽然有些好奇:“你好像完全……不紧张?”
楚别夏了然地看他一眼。
“你是想说不怕输吧。”
“这也看得出来?”
段骋雪失笑,“怕你觉得冒犯,没敢说。你倒是不避讳。”
他还记得高中某场竞赛后,自己在考场学校的小花园里,捡到了一只皱巴巴的、似乎是没考好的小楚同学。
稚嫩的脸和眼前长的沉静面孔重叠,楚别夏不知是不是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愣了两秒,垂眸轻笑。
“以前是会怕的。”
他难得坦然地、用熟稔的语气提起过去。
“你知道的,我以前在这些考试上……真的挺胆小的,考不好感觉天都要塌了。”
“是家里会说?”
段骋雪问。
楚别夏想了想,摇头:“有这个原因吧。但其实更多的,还是我自己接受不了。”
“所有人都捧我,说聪明,说天分……好像笃定我能一直赢下去一样。其实大多只是大人们社交场上的套话,但从小听到大,我怎么会不信呢?”
他无奈笑笑,话语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隐晦地自傲着的孩子。
“老胡以前说过我没你稳当,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