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楼这晚的动静传到了宫里。
次日早朝后,萧琰萧玦两兄弟很不意外地被宣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气得不行。一见两人,撸起两叠奏折就朝他们砸了过去。
萧琰没躲,额角被生生砸得紫了一块。
萧玦却不吃亏,抬手挡开了,还一脸无辜上前,明知故问,“父皇何故发那么大的火?”
见他这幅不知错不悔改的模样皇帝气得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就骂,
“你这个逆子!你究竟还要给朕惹出多大的麻烦来才罢休?在皇陵待了半年朕看你半点都没悔改,你是要逼朕再将你关上个一年半载才安分是吗?”
面对皇帝大声的训斥,萧玦不耐地揉了揉耳朵,“父皇明鉴,儿臣没有。”
“没有?”
皇帝气得怒拍桌案,“你别告诉我忘忧楼那个舞姬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萧玦掷地有声:“有关系,她跟儿臣最多就是露水情缘。儿臣玩个女人父皇也要管吗?”
见他这幅不服管教的纨绔模样,皇帝气得面红耳赤。
骂完萧玦皇帝又开始将矛头指向跪在一旁的萧琰,
“还有你!一个两个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那个舞姬你保她做甚?如此胆大妄为,不把天威放在眼里的女人她就该死在那忘忧楼。”
闻言,萧琰一震,“父皇息怒,儿臣知错。儿臣救下那女子只是看她心机深沉,谋略过人,又胆大心细,本想将她招揽在门下,日后好好调教,再加以利用。如若父皇不喜欢,我明日便将她处决了。”
他哪里是真的要处决,昨晚的舞姬全程未露脸,萧琰随便找个女人当替死鬼就能将此事交代了。
在场的人唯有萧玦和他二人知晓她真正身份,萧玦若是将她供出来,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萧玦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他故意将皇帝惹怒是铁了心要咬他一块肉下来才甘心,哪里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揭过去。
萧玦在一旁添油加醋,“众目睽睽之下辱没贵妃,还刺杀西辽勇士,欲挑起两国交战,确实该杀。我记得那舞姬左手手背有一块新月状的胎记。”
说到这胎记,萧琰这才知道萧玦的目标是谁,原来这厮是在这儿等着他,他这是要打碎他一颗牙!
萧琰眸色悠得阴冷下来,萧玦越往下说萧琰的脸色就越难看,这是萧玦乐见的模样,他字字句句,目标明确,
“她武功也不差,据我所知,好像姓安。大哥处决的时候可要看清楚了,莫要杀错了。”
左手手臂有一块新月状胎记,姓安的女子,说的正是萧琰身边的暗探高手安素语。
安素语有一个妹妹在周国,陈越将军的手底下做事,名为安素真,她的手臂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新月状胎记。但安素真的胎记在右手,并非左手。
半年前,陈越派来璃国搭线合谋,取卫国都城的人正是安素语的妹妹安素真。
因为这两姐妹的关系,萧琰与周将军私下相交密切。
皇帝见过安素真,也知她手背有一块新月胎记,却不知她还有一个姐姐在太子手里。
皇帝以为萧玦所说之人是安素真,当即疑心四起。萧琰越过他私下招揽周国线人,意欲何为?
皇帝面色骤然森冷,质问萧琰,“他所说,当真?你护下那人是安素真?”
萧琰低着头,迟迟没作声。
萧玦铁了心要铲除安素语,他若矢口否认,皇帝派人去他府里寻人,到时候不但安素语将不保,连带媛媛怕也是要被牵扯出来。若他不反驳,定要失去皇帝的信任,他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