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帝冷冷地一笑,大手一挥,高声下令:“自此刻起,将太子宫承睿软禁于府中,若无朕的召见,他半步都不许踏出府邸!”
宫承睿一听,脸色“唰”
地就变了,张嘴刚要辩解,可看到章德帝那眼神,如刀般锐利,直接把他话给堵回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章德帝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决绝得很。
沈荣廷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这次的计划弄巧成拙了。
原本是想帮皇帝削弱七皇叔的势力,没想到却让皇帝对太子起了忌惮之心。
随着皇帝的离去,原本热闹非凡、万众瞩目的围猎场瞬间变得冷冷清清,众人也都心不在焉,围猎就这样草草收场。
慕鸢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宫承睿倒霉,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要想彻底将宫承睿扳倒,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还要巧妙地触碰到章德帝的逆鳞,让他对宫承睿彻底死心。
正思索间,慕鸢突然感觉被一道身影挡住,抬起头,就看到宫斯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
然而,当两人的目光相触时,那眼神却变得异常温柔,仿佛倾注了无数浓烈的情感。
慕鸢心中一紧,她强迫自己不去探究这眼神背后的含义,赶忙垂下头,恭敬道:“见过王爷。”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出现,竟让她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
自从宫承睿的令牌被搜出后,宫斯年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他竟一反常态,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调侃她。
只见他突然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拉住慕鸢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了她的掌心。
慕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待她回过神,定睛一看,正是那块被她用来栽赃宫承睿的令牌。
原本上面沾染的斑斑血迹,此刻已被贴心地擦拭干净。
“一切小心!”
宫斯年心里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了这四个字。
慕鸢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她没有推辞,事后宫承睿一定会怀疑有内贼,她没有令牌的确会很麻烦。
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一个没有说谢谢,另外一个,好像今日出手相助的人不是她一般。
但慕鸢的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从开始的孽缘到如今,似乎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
回到太子府的宫承睿像困兽一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今日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冲着他来一般。
突然,脚步猛地一顿,脑海中闪过那枚关键的令牌。
脸色狰狞地吩咐门外的郑远:“去查查一下府中之人的令牌,但凡是拿不出来的,立刻给孤抓起来严刑审问!”
“还有,去把十一叫过来。”
以十一的聪慧,定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郑远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慕鸢便到了书房。
她刚一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宫承睿拉进了怀中,紧紧搂住。
慕鸢使劲紧了紧拳头,闭上眼,忍住心里的厌恶和恶心。
“十一,孤很害怕!”
宫承睿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十一就觉得心中很踏实,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倾诉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他贪婪地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慕鸢心里冷笑一声。
害怕?
才刚刚开始,这就害怕了?
曾经双手沾满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和害怕吗?
她的心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但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静静地听着宫承睿的倾诉。
“十一,你相信孤吗?今日之事都与孤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