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蹙起了眉。
成铮着急上前质问:“究竟怎么回事?我娘亲怎么了?”
春彩也正慌乱着,不知从何说起。
卿令仪反握住她的手掌,道:“不要着急,你慢慢说。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们,今日二夫人去了何处。”
春彩终是稍加平复,细细说来:“夫人去何处,我并不知道。只是她出了定光寺,一直往城西去。但我知道她多半是要寻短见,急忙追了出去,夫人佯装听从我的劝阻要回来,却趁我不备,打晕了我。”
卿令仪拍拍她的手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暂且松开春彩,走出禅房,嘱咐吴量道:“派最精锐的一批人去城西。”
“是。”
回到房内,继续问:“你刚才说,你知道二夫人一定会寻短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春彩垂泪道:“因为江大人死了。”
卿令仪一愣。
“三爷一句不提,可二夫人早已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到,二爷之死与江大人脱不了干系。这些年,二夫人的眼睛越来越不好,我总听见她哭。天底下没有人知道,二夫人有多么思念二爷。可她没有办法复仇,她只能等。”
昨天,江肇的死讯也传进了定光寺。
沈氏也听说了。
她的眼珠早已混沌,双眼却还是快乐地弯起来。
自从成煜过世,她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入了夜,她把春彩叫到身前,说:“这些年,我陪嫁来的侍女,大都出嫁了,身边只剩下你。春彩,你是放心不下我,熬成了个老姑娘。我心中有愧。今后,你去令仪身边吧。她心肠好,会为你安排妥善去处。”
春彩一听,便察觉出了异样,忙跪了下来:“夫人,是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吗?”
“当然不是。你很好,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是活不到现在的。只是,春彩,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今后不能再照看你了。”
春彩还要说,沈氏却道:“我困了,春彩。我要睡了。”
春彩只好住了嘴。
但她不放心,在禅房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