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远刚想邀她一起同行,但话到嘴边却哽在喉头,一来是觉得太过唐突,二来是这个姑娘究竟是何人还未清楚,贸然带相邀总归不妥。
正思虑间,楼下突然传来桌椅碗碟砸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喧闹的叫喊。
唐庭远眉头一皱,出门一探究竟。
原来是大堂内不知何时来了一名乞丐,那乞丐此时正挟持着那个少年,与少年同行的五个人均掏出兵刃,将那乞丐围住。
“老贼!你把他放下!你要什么,拿去便是,别伤害他!”
那老者怒道。
“嘿嘿,”
老丐嬉皮笑脸道,“方才我要你的珠子,你不肯给,现在我不要了,我只要这个小娃娃能陪我玩几天,玩够了我就还给你,如何?”
“老贼!你要珠子,要银子,我都给你,你把他放下!”
老者拿着烟斗的手气得微微颤抖。被挟持的少年似乎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吓得面色苍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唐庭远找到躲在柜台后的阿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宁看着他们,又是害怕又是担忧,转而对唐庭远道:“唐爷您说怪不怪?今儿一大早小的把马牵到后院,回来一看这店里来了个叫花子。小的原想可能是逃荒逃难的想来讨口饭吃,便准备一些昨日的剩菜剩饭想打发他。哪知他不要饭菜,只要马帮大爷的珠子。马帮的大爷好像也认识他,说一些什么‘臭叫花子别给脸不要脸’、‘哪来的滚哪里去,别来烦我们’之类的话。谁料那叫花子本事挺大,小的还未看清楚,他就‘嗖!’一下子到了桌子另一边,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孩,后面的事,唐爷也都看到了。”
老丐似是乐于见到那五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嘻嘻笑道:“这样吧,你们五人上来打我,打赢了我就把他还给你们!”
中间那个汉子冷笑一声:“杀鸡焉用牛刀?先前我们几个大意,没有防备,才让你中了一手,你竟然还敢来挑衅!老贼,莫说五人,就凭我钟塔山一人,便能打的你心服口服!”
“嘿嘿!甚好甚好!老叫花子已经很久没打过架了,来来来,尽管使出全力!”
老丐嘿嘿一笑,反手点了那少年穴道,撸起袖子,看着钟塔山。
“老三!”
老者似乎还是有些担心。
钟塔山却毫不在意,道:“阿爷放心,我钟塔山定打得他屁滚尿流!”
老丐嘿嘿一笑,身子站直,将双手背负于后,道:“我让你两只手,免得说我欺负你,不公平。”
钟塔山本就十分气愤,见此情景更是恼羞成怒。他大喝一声右拳猛地挥出,砸向老丐面门。老丐笑嘻嘻地侧身一偏,便将这拳躲过,钟塔山连出几拳,皆被老丐侧身躲过,那老丐边躲还变笑道:“太慢了!太慢了!”
钟塔山面色早已涨得发紫,额上青筋暴露,连续打了十几个回合,虽然那老丐未曾还手,但他却也一直没到过老丐。他料想自己好歹是马帮十三太保之一,凭一手“裂地开山拳”
行走商道,道上的朋友见了他都要客气三分,哪知今日碰到一个自负双手的老丐,力战十几个回合却奈何不到分毫,日后回帮还怎么有脸见帮主?念及此,本是想随便教训一下,好让那老丐不再打扰他们,此刻却已下杀手。
老者却察觉到不对,大声喊道:“老三,回来!”
但此刻钟塔山已是气血上涌,根本听不进去。
那老丐突然“嘿嘿”
一笑,喊道:“我玩够啦!”
上身后倾,右脚直接踩住钟塔山前胸,钟塔山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老丐突然使劲,钟塔山只觉胸前像是被谁猛推了一样,八尺高的汉子直直向后倒去。
“老三!”
老者大喊一声,身边的两人连忙上前扶住钟塔山。
老丐叉腰笑道:“哈哈哈!我就说他一个人不行!你们五个人一起上吧!”
“少瞧不起人了!”
另一名壮汉踏两步上前,一刀劈向老丐,老丐不慌不忙,侧身一避便避开杀招。
“无耻老贼!难不成你只会躲吗?”
另一名持枪的壮汉大吼一声,银枪破空而出,挑向老丐。其余两名壮汉也应声加入战斗。
这五人中,唯老者武功最高,善使一杆大烟斗,另外四名壮汉则分别在刀枪拳腿上略有造诣。
虽说单打独斗都没有胜算,但钟氏四兄弟常年走道,见识过不少凶险,经过十几年的磨练,也已配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