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到七点,天光淡白,环卫工人铲上最后一堆落叶倒入车里,扫帚刮着地面,沙沙作响。街边kfc靠窗的位置上,少年靠着椅子,刷着手机边喝奶茶,少女缩成一小团补作业。
桌上的粥就动了两口,油条也只啃了一半。
从外头的街道往里看,小小的角落里,那对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像极了一对青涩的小情侣。
一辆黑色奥迪从外面驶过,曾连萍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隔了些距离没看太。见她眉头皱紧,晏炳国问:
“看到什么了?”
曾连萍不太确定,“刚刚路过的那家肯德基里,好像是阿晏和徐蓉的女儿。”
晏炳国的pad里放着新闻,他并未恼火,心平气和的说:“我记得我见过一次徐蓉的继女。”
曾连萍一愣:“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晏炳国答:“高二的开学典礼,她作为年纪优秀生上台言,”
说到这里,他还笑了一下:“在礼堂里,当着整个年级的学生和家长言,我记得连稿子都没看,毫不怯场,有条不紊,落落大方。”
像晏炳国这种人,几乎很少夸人,所以曾连萍还挺好奇。
“晏局长,您怎么还夸起来了?”
晏炳国随手关上pad,摊手说:“温乔跟着继母生活,还能品学兼优,我找不出一个理由,她能看得上我们家那个混球。”
曾连萍被气到了,不再给他面子,直呼全名,“晏炳国,阿晏是你的儿子,你胳膊肘怎么能这么往外拐呢,还是一个保姆的继女。”
晏炳国讲话中气十足,“有志者不分性别,不分三六九等,”
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就糟心,嗓门一下就高了:“那小子,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件让我顺心的事。上次还仗势欺人,打了章旭的儿子,那次我要真管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滥用职权,从我前年上任开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他想起就来火,又失望透顶,手握成拳,“他17岁了,还是这么不省心,赶紧大学,赶紧出去,别在我眼前碍事,我真是懒得管了。”
做母亲的依旧无条件站在儿子这边,曾连萍在进别墅前,头次很不客气的了怒:
“你要是这么不满意你的儿子,那你就趁年轻,赶紧和别的女人生一个,生一个你满意的,你自己好好教,别又一边说自己忙,一边又说我教孩无方。”
一整天,晏孝捷都在刷市中心的房源,他费了点力,才让温乔同意搬出来。他挑了一个繁华地段的1oft公寓,准备晚点带她过去看房。
温乔本来想在教室多做几道题,但经期头天量大还疼得厉害。
晏孝捷单肩挎着书包,倚在女厕对面栏杆上等温乔。偶尔路过几个学生,会偷偷瞟他几眼,当然知道他在等谁。
只是走过去时,难免八卦几嘴。
“真好上了啊?”
“好上了又如何,高考后肯定散啊,晏孝捷的爸妈怎么可能同意温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