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你说——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是个结巴怎么办?”
“你,你才是结巴!”
“啊,爹娘都是……是结巴的话,他……他……肯定也是……”
“霍钰!”
哪有咒自己小孩的。闻人椿直接往他肩上砸了一记,才发现那半边肩湿了好大一片。
“快去沐浴,别着了凉。”
她要他起身,管头管脚的样子实在很像当家娘子。
霍钰灵光一闪,索性将病夫演个彻底:“不洗了,我没什么力气。”
辅以脆弱的盈盈目光。
“二少爷,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嗯,怎么不叫我霍钰了?”
“你今日是非要惹我了是不是?”
“谁让我喜欢看你发火。比流眼泪时候、不说话时候都要好看。”
“我何时流眼泪、何时不说话了。”
闻人椿讲不出口,因她确实爱上了流眼泪、爱上了不说话。也就是这种撑不撑伞的芝麻大小的事情,她才敢叉腰质问。
“喏,就是现在这副有心事却隐忍的样子,最不好看。”
他既然摊开讲了,闻人椿沉了沉气,索性开口:“……为什么今晚不准我从正门进来?”
“舅舅来了。他想拿你去应付霍钟。”
“是那个孩子?”
她又想起白日里撞到的那一幕。
霍钰叹了口气,无奈点头。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外甥,哪里算的到这个孩子从出娘胎开始便是羸弱不堪的,那日被喂了药、又戳了刀子,竟是没能救回。
而闻人椿,果然因此负罪不已。
“别怪自己。”
他将她拖进怀里,由着她的碎发在自己的颈边摩擦,“都是我不好。若是有什么报应,也该落在我身上,与你无关。”
她不说话,只是躲在那里呜呜个不停。
“小椿,这便是府宅的可怕之处。有时候,哪怕你不想害人,可只要棋差一招,为了自保,也只能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