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中有不服两人者,都在暗中憋了一口气,撇开操练之时,私下遇上都是满脸杀气。每日加紧训练,只等比武日到来,狠狠杀一杀两人的威风。
今日不比武,众人干脆拍开酒坛,开始比起酒量。
典魁钱实一人一坛,仰头咕咚咕咚开灌,很快又有三人加入。
青壮们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口吃菜,很快酒气上头,几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扳住手腕比起膂力,余下人高声叫好,营中一片喧闹。
护卫们送过酒菜,迅速返回县衙,避开正门直接翻墙。
闭门杜鬼,叫破嗓子也没人开门。护卫提前有准备,两人胳膊一搭,另一人单脚踩上,猛的向上一跃,双手一撑,眨眼翻过围墙。
幸好路上无人,家家户户都是紧闭房门。不然的话,见到一群穿着短袍的护卫翻墙,眼珠子都会滚落满地。
和晋地百姓不同,鲜卑人并无元日不出门的规矩。
知晓城中关门闭户,忙着庆贺新岁,七名鲜卑胡商凑到一处,一番商量之后,打算借机前往盐场。
“我留心看过,运盐船是由城东篱门进出,最大的盐场应该就在城东。”
“平日里人多眼杂,不好随便靠近。今日城内家家关门闭户,正好前往一探。”
“若是有人发现?”
“便说我等迷路!”
“……”
如此蹩脚的借口会有人信?
“殿下两次派人南下,带来的话你们也都听到。”
领头的胡商说道。
“殿下领兵在外,连战连胜,天子有意褒奖却被他人拦下!手握兵权尚且如此,一旦返回朝中,难言小人不会再使鬼蜮伎俩。”
此言一出,六人尽皆沉默。
“殿下有取盐渎之心,不为其地而为其利。我等在盐渎两月,均知市盐获利之巨,且此地不只有盐,更有稻谷!”
胡商话音稍顿,面现狠戾,握拳道,“如果殿下能取此种之利,何惧朝中小人!”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众人都知背后含义。
他们都是慕容垂麾下,慕容垂得势,他们自然好,慕容垂倒下,他们都要遭殃。想要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财富,必要事事以慕容垂为先。
盐渎县的海盐和稻谷让他们眼红,恨不能全部抢走,最好人口也能顺便劫掠,运回北地为奴。
桓容这个盐渎县令,以及城西军营中的几十号人,压根不被他们看在眼里。
“如此便依计行事!”
胡商们达成一致,立即分头行动。
两人在前探路,三人负责刺探盐场,余下两人殿后。
一旦刺探行动失败,被守卫发现,无论哪个逃出,都要立即离开盐渎,北上返回燕地,以最快的速度给慕容垂送信。
“自射阳往盐渎的道路均已绘制,只差几处盐场。”
桓容知晓胡商意图不轨,盯上盐场,却万万不会想到,胡商队伍中有精通绘图的汉人,借留在盐渎这段时日,精心绘出一条“进兵”
道路!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