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真正参加运动会,就体验了一把拿名次的感觉,虽然不是闪闪光的金银铜奖牌,但还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走到半路,高驰突然停下脚步,把赵斯淇的身子往上颠了颠。
赵斯淇惊呼一声,赶忙搂紧他的脖子。距离凑得实在很近,赵斯淇甚至能闻到高驰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清的洗衣液香味,混杂一点淡淡的汗味,并不难闻。
高驰又颠了一下他的身子。
赵斯淇从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我很重吗?”
高驰低笑一声,没有说话。
十七岁的男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高和体重都在蹭蹭上涨。赵斯淇知道自己不算轻,他望着高驰棱角分明的侧脸,问:“你怎么不说话?”
高驰又起了逗他玩的心思,故意喘一口粗气,说:“是有点重。”
过了两秒,还补充一句:“不过问题不大,我能撑到医务室。”
赵斯淇瞪大双眼,连气都不敢出了。
一路屏气收腹,终于在憋晕之前到了医务室。
走进门,高驰先把人放在椅子上,然后去跟医生说明情况。
一回头,注意到赵斯淇的脸上浮着不自然的红,以为是热出来的,于是又转身跟医生说:“您这的空调能调低点不?”
医生正忙着找药,头也没抬:“调不了,心静自然凉,你们年轻人就是太躁了,得学着忍耐。”
高驰“哦”
一声,走回赵斯淇旁边,抬手帮他扇风。
赵斯淇仰起脸,眼神流露一丝疑惑,“我不热。”
高驰放下手,也疑惑地看他:“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赵斯淇挠了挠烫的脸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下一秒,高驰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奇怪道:“不会是烧了吧?正好在医务室,要不顺便量个体温?”
赵斯淇往后一缩,“不用,我没烧。”
这时医生拿着冰袋过来了。
“来,帮你同学敷会儿冰袋。”
医生把冰袋交到高驰手里,然后朝赵斯淇红肿的脚踝喷了点药,说:“这是云南白药喷雾剂,活血的,家里有吗?”
赵斯淇松一口气,说:“没有。”
“行,等会儿我给你开一瓶。”
医生走回办公桌,记下赵斯淇的学生资料,边写边说:“今天一天都得用冰敷,过两天才能热敷,知道吗?”
“知道了。”
赵斯淇和高驰异口同声道。
医生抬起眼,扶了一下眼镜,看着正蹲在地上举着冰袋的高驰,说:“你这同学人不错啊,挺关心你的。”
这句话明显是对赵斯淇说的。
赵斯淇垂下眼帘,看着高驰贴在自己脚腕上的手,虽然隔着厚厚的冰袋,但是他知道那是一只温暖又有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