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空乱,回忆起想到,公仪葭月问了句。
系好带子的陌上尘目光落在他薄润的唇上,犹豫了许,抬起手,拇指腹抚了他唇沿的血迹。
“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他语言安静温柔,手上的动作更是温柔。
被触碰的公仪葭月一僵,头反应的稍往后退了点,低眸看到陌上尘顿在半路指上的血迹,他才明白。
略显尴尬,转身就往外走。
“走吧,我饿了。”
这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似喜欢与自己‘暧昧’。
陌上尘沉默的僵在原地,望着蓦然逃开的他若有所思。
片刻,才跟上去。
公仪葭月没有问他们住的地方是谁家的,因为他似乎已经习惯或麻木。
——对于这种神秘高深、身赋特能的人来说,要个住宿不手到擒来?
亦或许,他之前活的岁数大了,遇事自然也就见怪不怪老成持重了。
走出农院,看着两头大道各延一方,公仪葭月顿了脚步,不知道往哪边走。
然,疾步走出大院后,停步在那里才现,自己脚伤也好了,步伐轻盈。
他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感,之前的虚弱沉重,负重低沉的感觉,随着他的伤好消失。
赫然现后,他低头抬手将自己从上到下从手到脚打量了一遍,长舒了口气。
这感觉,当真不错!
话说回来,他还真得感谢陌上尘。
“谢谢你,苍逸!”
扭头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陌上尘,真心的道了句,还客客气气抬双手学古人作揖,同他施了一礼。
模样倒是熟敛自然。
刚走上来的陌上尘一愣,反应的退开了一步,莫名其妙迷惘的盯着他同自己隆重的作揖,即怔了。
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突然间的。”
公仪葭月收了动作,同他露了阳光的一笑,道。
“没了伤势,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这一切,都是托你福,所以,非常感谢!——走哪边?这边?这边吗?”
公仪葭月说着指了左边大道,后又指着右边大道,问。
陌上尘僵愣间,在他指向右边大道的时候频频的点了头,公仪葭月没顾他反应,脚步轻盈就迈开了步。
陌上尘看着忽然阳光开心的公仪葭月有些迷失。
被他的笑容迷惑,亦因此生了愧疚感来。
盯着他走开的目光里隐落了丝不忍,看到他如此开心,他却开心不起来。
一个曾经清冷内敛、从容稳重的孩子,因为他,此时变得阳光开朗,笑容灿烂怡人,这样的一个变化,他不知道自己是错了,还是没错。
但他心里却很是清楚,造下的孽,终究是罪孽,他无从辩解推脱。
散去复杂的思绪,陌上尘无澜的跟上他的脚步。
陌上尘带着他去了镇上较好的餐馆,菜谱都是任公仪葭月他自己点的,点菜的过程,陌上尘没有参与半点,还叮嘱他只管点自己喜欢的,不用管他。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一队衙兵声势而过,有种气势汹汹的模样。
队伍一过,街边让过的百姓就指指点点议论了。
从嘈杂的人群里听到,说的是他们之前住过的客栈被人袭击,里头的人没有一人幸免,包括客栈东家。
整座客栈,几乎是人命被洗劫一空的模样,然,钱财却没有被夺,夺的只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