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将两个人吐了出去。
以岁水性极好,黑瞎子在水里不及他,他拉着黑瞎子的胳膊,两人快上了岸。
以岁爬起来,甩甩头。
黑瞎子脱给他的皮衣竟然是防水的。
以岁把衣服一抖,上面的水珠全掉了下去。
“别玩了,”
黑瞎子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现在水里游了一圈之后更烫了,“岁爷,您再烫一点,头上都能煎鸡蛋了。”
以岁把皮衣给自己裹上,懒得理他:“快点回去,今天要回府。”
他走的时候就留下了两碗血,七日是能撑下来,但是时间再长就不好说了。
黑瞎子:“我背你下去。”
以岁:“这是野山林,自己走都不好走,你背着我,咱们得度会很慢。”
“你撑不住了告诉我。”
黑瞎子也很干脆。
“行。”
他们两个快收拾完了行囊,该扔的全扔了,剩下的黑瞎子背着,以岁扛了个小包,保留体力。
他虽然身体素质下降,着烧,但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山翻过一半多,以岁察觉自己意识有点浑噩,他撑着树干喘了口气,“瞎子,背我。”
黑瞎子停下来,把背包反背在身前,然后在以岁面前蹲下,等他上来,双手托住他的大腿往上一掂,稳稳背好。
他脚步稳当的往前走,笑了下,调侃道:“不错,瞎子我没白教。”
他让以岁不要强撑,不要避开朋友的帮忙,有需要就开口,以岁显然是听心里去了,并且很快付诸了实践。
以岁伸手在黑瞎子身前的背包里掏出酒精,拧开后,在自己脖颈、手心和脑门抹了抹,用作降温。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又冷又热的蒸笼:“瞎子,我困。”
黑瞎子:“别睡,小心我吃了你。”
以岁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精神。
他其实也怕自己睡着后就晕过去了,不亲手把血晶给师娘,他不安心。
以防万一,以岁让小银蛇出来,盘在黑瞎子头顶,免得等会儿他睡过去,黑瞎子找不到回去的路。
黑瞎子踩在枯枝树叶上,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单调而枯燥,但听起来竟有些催眠和莫名安心。
以岁:“我会不会烧成傻子?”
黑瞎子抬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路,一边走,一边随口回:“不挺好的?一瞎一傻,往后还能搭伙卖艺,我拉二胡你唱歌,人家看着可怜,还能多给点钱。”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