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岁拍拍手上的土,孤身回家:“没想好怎么解释,我不喜欢在师父师娘面前说谎。”
他在这小厮身上找到了一点东西。
“嘶嘶嘶。”
“是啊,毕竟是府上的小厮,管家肯定要问的。”
“嘶嘶。”
“推给陈皮?嗯……”
以岁沉思。
“我想想。”
他一路走回去,头上落了雪霜,眼睫都白了一层。
没成想,快到家的时候,却看见了黑瞎子,他围着看着就很暖和的围巾,吃着手里的烤地瓜,跟蜷缩在草棚下的乞丐聊天。
以岁纳闷道:“你不跟着八爷,怎么在这儿?”
黑瞎子显然也愣住了,“小少爷?你不是应该在红府吗,大晚上的怎么在外面。”
他从草棚地下钻出来,拿上斜靠在旁边的黑伞,撑开走到了以岁身前,挡住了天上的细雪和周围吹来的寒风。
黑瞎子的目光在以岁脸上停留了几秒。
“你去干嘛了。”
以岁:“送陈皮回码头。”
“你自己去的?二爷没派人跟你吗。”
“有个小厮,”
以岁眼也不眨,“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他,估计留陈皮那了。”
“就这样?”
“不然呢。”
以岁觉得黑瞎子有些奇怪,“你没地方去吗。”
黑瞎子着实好用,虽然二月红雇佣他当他的保镖,但他身边没有危险的时候,二月红也会默许其他人找黑瞎子干活。
比如跟二月红关系不错的八爷。
听说黑瞎子和八爷还是一族的,只是一脉为旁支,亲缘关系不近罢了。
黑瞎子笑了:“小少爷,咱四海为家很久了。”
本来齐铁嘴也是一个人,奈何他人缘好,被佛爷叫去了张府,一起过年。
他瞎子又跟那些人不熟,杵在那里总觉得怪。
张府亲友交杯,红府团圆热闹,他都不好打扰,大晚上睡不着,索性出来走走。
没想到遇见了以岁。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春节,阖家团圆的日子,黑瞎子身上混不吝的气质散了些,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
以岁现在还理解不了这种孤寂。
他问黑瞎子:“地瓜好吃吗?”
黑瞎子挑眉:“我亲手烤的,当然好吃。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