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距离第四条岔道仅有百丈之际,他眼睁睁地看着岔道口被封死了。
他猝不及防,而此时他离岔道口不过三寸。
仅仅差了三寸,他的反应度还是太慢了些。
要如何才能再回到洞穴中央?他须得进其余的三条岔道找寻蜘蛛精之所在。
不若先出去吧?
上一回,他过了青铜鼎之后,便是一片空旷,一片空旷后,便是出口。
然而,这一回,这出口亦被封死了,他被困于这岔道了。
他又回到了青铜鼎前,这青铜鼎的内壁及纹案内已无丁儿碎肉,整樽青铜鼎居然干净得如同姑娘家日日擦拭的铜镜一般。
青铜鼎周围的地面上亦无碎肉,好似之前所见的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他陡生茫然,前方隐约有落石声作响,究竟现了什么事情?
便在这时一把甚是熟悉的声音突地窜入了他耳中:“怀鸩,怀鸩,怀鸩……”
他顿觉有一束光芒穿破重重黑暗,射入了他的心中,使得他浑身上下暖融融的。
——他的师尊不惜以身犯险,来救他了。
第14章
他不禁恍神了一瞬,然而,便是这一瞬,他遍体空门大开,给予了蛛丝以良机。
疼痛从四肢齐齐冲刷着他的神经,他咬牙忍耐,以“扬清”
将蛛丝斩去。
手腕、足踝淌血不止,少时,他足边已形成了一个个的血洼。
他屏气凝神,以免再让蛛丝得逞。
蛛丝并未再妄动,安静地伏于石壁上。
他又听得谢晏宁道:“是怀鸩么?”
“师尊,便是弟子。”
他生怕谢晏宁会觉得他不中用,非但再次办事不利,还受了重伤,故而,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些。
谢晏宁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
他不知自己会不会触怒谢晏宁,方要张口问谢晏宁是否安然无恙,竟有一张蛛网冲着他罩了过来。
这蛛网几乎占据了整这岔道,他退无可退,当即挥剑,直逼蛛网。
但这蛛网与蛛丝不同,远较蛛丝坚韧许多,这一剑居然未对蛛网造成任何的伤害。
他又是一击,却陡然有一声压抑至极的痛吟没入了他耳中——是谢晏宁所出来的!
他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回触怒谢晏宁了,一面与蛛网周旋,一面问道:“师尊,你出了何事?”
下一息,谢晏宁答道:“本尊无事。”
他自然不信,以下犯上地质问道:“当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