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将自己的双手也擦干后,才抬手抚过6怀鸩的眉眼。
6怀鸩的眼帘下意识地张阖着,一双浓密的羽睫蹭在了他的指腹上,催生了些微麻痒。
他收回手来,又关切地道:“适才你的手是否被饴糖磕疼了?”
“不疼。”
谢晏宁太过温柔了,6怀鸩顿觉自己将要溺死于谢晏宁的眼波之中了。
“那便好。”
谢晏宁含笑道,“你若还想吃饴糖,便再去买一些吧,但你入睡前,切记必须以浓茶漱口。”
话音落地,他便转身出了庖厨去,一出《断桥相会》看罢,他该当回房修炼了。
6怀鸩赶忙跟上谢晏宁,又讨好地道:“师尊可还要吃锅盔?”
谢晏宁拒绝道:“本尊须得去修炼了。”
“那弟子便不去买饴糖了。”
6怀鸩亦跟着谢晏宁上了楼去。
谢晏宁推门而入,却见6怀鸩立于门口,遂道:“你若要进来便进来吧。”
6怀鸩双目晶亮:“弟子当真能进去么?”
谢晏宁颔道:“当真,你若愿意,亦可将你的房间退了,与本尊同住。”
6怀鸩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凝望着谢晏宁道:“师尊不嫌弃弟子么?”
谢晏宁反问道:“本尊为何要嫌弃你?”
自上月二十后,他便未曾在夜间失去过神志,但以防万一,出门在外,还是与6怀鸩同住更为安全些。
6怀鸩生怕谢晏宁反悔,匆匆地下楼将自己的房间退了,又从房中取了自己随身的行李,到了谢晏宁房中,还请小二哥送了软榻来。
或许谢晏宁过一会儿便会因为他侵占了其私人领地而大雷霆,但能多与谢晏宁相处一会儿亦是好的。
谢晏宁沐浴过后,便上了床榻去,盘足而坐。
唐阳曦为了找寻“相思骨”
,失踪一月有余,尚且下落不明,此去江南道,恐怕凶多吉少。
他一定要活下去,绝对不能死。
时至夜半,外面猝然有一把女声唱道:“我如今实对你说,若听我言语,喜喜欢欢,万事皆休。若生外心,教你满城皆为血水,人人手攀洪浪,脚踏浑波,皆死于非命。”
——这唱段出自《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许宣现白娘子乃是蛇妖后,惊恐万分,不愿再与白娘子做夫妻,白娘子不肯,竟以全城的百姓要挟许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