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6怀鸩收起“扬清”
,又朝一旁的家丁道:“你们继续打捞杨姑娘的尸身,若有现,报予我便可。”
言罢,他又对着庄致远道:“走吧。”
庄致远并不情愿,磨磨蹭蹭地站起了身来。
6怀鸩紧随于庄致远身后,堪堪走出几步,忽然瞧见一只馅饼递到了他眼前,他赶忙接过了,又唤了一声:“师尊。”
6怀鸩尚未辟谷,今日还未曾用过早膳,谢晏宁生怕6怀鸩饿着,才去买了馅饼来。
6怀鸩这声“师尊”
软声软气的,好似受了万般委屈的孩童在向自己寻求安慰,又好似在向自己撒娇。
谢晏宁抬手抚过6怀鸩的额,安慰道:“你定能顺利为红袖公子报仇,以慰其在天之灵。”
时间具有很可怕的力量,由于6怀鸩总是“小哥哥,小哥哥”
地唤红袖,他差点忘了小哥哥唤作“红袖”
。
红袖,红袖,现下想来,他连红袖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红袖总是温柔地对他笑,又总是将自己本就不多的吃食让予他吃。
他不禁眼眶一热,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馅饼,这馅饼的饼皮仅薄薄的一层,吹弹可破,内里却是馅料十足,不知这饼皮是如何裹住这许多的馅料的?
这馅料乃是酸菜猪肉馅的,甚是可口。
热气腾腾的酸菜猪肉馅饼滑过喉咙,落入腹中,教他干涩的喉咙、沉的心脏以及紧绷的皮肉都舒缓了。
他用双手珍惜地捧着酸菜猪肉馅饼,吃罢一半,才注意到谢晏宁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吃。
他将口中的酸菜猪肉馅饼咽下,才恭声问道:“师尊,你不吃么?”
谢晏宁适才买馅饼之时,满心想的都是6怀鸩该饿了,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被这么一问,便摇着道:“你自己吃罢吧。”
他这副肉身早已辟谷了,无须进食,仅饮水便可,但原身向来喜奢好享乐,自然依旧保留着一日三餐的习惯。
话音堪堪落地,他竟然瞧见6怀鸩的身形一动,片刻后,6怀鸩到了他面前,恭敬地将馅饼奉于他。
他接过馅饼咬了一口,亦是酸菜猪肉馅的。
6怀鸩一面吃着余下的酸菜猪肉馅饼,一面偷窥着谢晏宁,心中骤然生出了无限欢喜——他正与谢晏宁吃着同样口味的馅饼。
馅饼铺子的馅饼口味很多,除去这酸菜猪肉馅,还有纯肉馅、大葱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猪肉虾仁馅、香菇牛肉馅、豆沙馅以及红糖馅,但他却近乎于本能地选择了酸菜猪肉馅。
谢晏宁现6怀鸩的视线正小心翼翼地趴伏于他的唇瓣上,遂奇怪地问道:“本尊有何处不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