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鹤一愣,像是听到傻话,不禁笑起来:“小伤而已,不必担忧。”
季则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那您何故叹气?”
田中鹤道:“抓伤处无碍,我给你开药吃完,三两日便好了,麻烦的是你身上的尸毒,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季则声沉默片刻,实话实说道:“弟子双腿麻木,没有知觉。”
长老耐心道:“还有呢?”
“夜间睡着后总会做梦,睡不安稳。”
“还有呢?”
季则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有……什么?”
谢轻逢不禁想,鬼母说过尸毒过几日便好了,只是中毒时容易噩梦缠身,听药宗长老的意思,难道还有别的病症?
“奇怪,不应该啊,”
长老自顾嘟囔一声,又认真道:“真没有别的不舒服?那房事如何?可有影响?觉得无力否?”
季则声一呆,似乎没反应过来在问什么,片刻后突然涨红了脸:“弟子还不曾娶妻!又怎会,怎会——”
“原来如此,”
田中鹤恍然大悟,却不觉冒犯别人,波澜不兴,更没注意到已经红成熟虾的季则声。
谢轻逢站在一边,顿时抓住了重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长老何来此问?莫非这尸毒……”
大家都是男人,懂得都懂,田中鹤点点头:“正是如此啊!”
他头头是道:“尸毒发作,阴气入体,若顺着经脉流入肺腑,除了噩梦缠身外,确实会有不举的症状。”
季则声仿佛听见远古神话,神情有片刻呆滞。
种马文男主被没收作案工具,相当于老虎被拔牙,那是何等快意之事,又是何等的打击,到时候谢轻逢都不用出手,季则声失去了狂傲的资本,说不定要走火入魔,更没脸去祸害女人。
谢轻逢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温声道:“小师弟,事已至此,你节哀吧。”
季则声人还在原地,魂已经飘走了,表情呆呆的,田中鹤见他神色,以为他哀莫大于心死,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振作起来,只是暂时不举而已,等尸毒排除,自然无碍。”
季则声呆滞的眼珠终于动了动,谢轻逢的笑容又从嘴角消失:“……既是暂时,为何不早说?”
搞得像是永久萎了一样,让他白高兴一场。
田中鹤捻捻胡须,笑眯眯道:“老夫只是担心他打击太大,一时无法接受,先告诉你们不举的症状,再告诉你们能治,更容易接受。”
谢轻逢终于明白为什么七弦宗的人都不爱和这个老头说话,冷笑道:“并不能。”
老头笑呵呵开始施针,慈爱地看了看季则声的双眼,又拉着他的手掌翻看一会儿,片刻后感叹道:“你这命格……很不一般啊。”
谢轻逢以为他又要说点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不由道:“怎么,长老还懂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