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掂量过,像这种普通的成符,在她手上约莫是十中有七,有金光的质量上乘,偶尔在效果上也表现出不同。
但许茗仪的心态很是平稳,毕竟她的成符率,就比同级别的符修高出一倍。
起初练习的时候她用的是圆劫门每月放给门下弟子的灵纸,其中灵气稀薄。
她那时修为也才入门,画出来的只有半数能成,许茗仪靠着画符卖的钱,两年半将藏书第一层修缮出来了,这对她来说比较稳定的一项收入。
她手上的这本《符法》,以她的水准只能画出第一卷的符箓来,威力都不大,但胜在常用,再往后头翻,那些画和注释许茗仪便看不懂了,也没法复刻。
成符的最后一道工序是修士调动体内的灵力按照符纹的走向注入灵纸中,越级画符必会损伤自身。
比如她现在画的这个瞬行符,消耗的灵力不多,关键就是符头和符尾的两个倒三角,勾画时要比其它地方下轻,若是重了符也就不成了。
《符法》上不会记载画符的技巧,这都是许茗仪练习时自己总结出来的,她会的又不多,同样的符或许画过上千次。
要是放在从前,没金光就没呗,本就只占三成的把握,多日常啊,但偏偏是现在,又是这一批的头一张,许茗仪对柯慕儿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番,说道
“看来你这事儿惹的挺大,马上就有坏兆头了”
许茗仪将画好的符压在一边,又拿了一张空白的出来。
“我娘给我找了个未婚夫。”
柯慕儿提起这事就有些烦躁,连带着看许茗仪的毛也不顺眼,抽出一支,故意将尖的毛逆着搓。
许茗仪也不管她,反正这毛她买了一大把,便宜的很,就是容易炸毛,用一段时间就得换的。
“撞上了?”
此时已入夜,画卷设了结界,从外边瞧不见两人,繁星为两个女子点灯,倒是适合聊这个话题。
“我回厢房的时候见着了。”
柯慕儿还没见过她这个茗仪上的未婚夫,对方是个医修,听她娘的意思是想让人家入赘,也没和她本人商量,只差人送来了画像,还派了几个内门弟子来看着她。
由着她本来的性子定是要闹一闹的,灵玉真人端着杯子,瞧她进来,只扔下一句
“定下这门亲事,修什么随你”
柯慕儿又浑浑噩噩的回去了。
后来她找人打听过,她娘给的太多了,那人是悬庐宗最小的弟子,比柯慕儿还小上两岁,悬庐宗修行的理念和当今的主流是背道而驰的,他们坚决不用丹药,要是低调修行倒也没什么。
悬庐派现任的掌门是个碎嘴子,逢人便说丹药如何如何,比不上他们悬庐门的悬银功法,还上了《广知书》消息的第一版块,广知书在业界占有龙头地位,消息一出就激起了各派医修之间的骂战,一些颇有名望的炼丹师也出来站队。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悬庐派这个留存已久但又没什么建树的宗门出来背锅,几乎算是被联合挤出了医修市场。
她这次出来其实是和家里报备过的,她娘没说什么,临出门前,柯慕儿给了她娘一个袋子,里头装着许茗仪飞鸽给她的甘露茶茶叶。
“娘,拉不下面子咱也别喝凉白开啊”
顶着灵玉真人的怒火出了山门,没人拦她,也还没人现宗里养的灵鸽都被拔了毛。
如果不是她中途试图甩开派来看管她的那些弟子的话,还真叫人以为她认命了呢。
“长得俊吗?”
就这么一会儿许茗仪就画了十来张,趁着和大小姐聊天的功夫歇歇,等灵力回满再画下一批。
“挺好看的反正,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在客栈她也就在远处和那人对视上了一眼,只觉得他有些过于消瘦了,大约是年纪小,看着没什么气势。
而且这是长辈商量的联姻,谁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保不准人家心里觉得她老牛吃嫩草呢。
许茗仪觉着也不用这么着急避着,不如坦荡的说开来,这样双方心里都没有压力。
“我觉得是宗里逼他来找我的。”
这才是柯慕儿真正担心的。
她家是有钱有势没错,她自个儿要一条道走到黑,犯不着拉个人跟她一起碰壁,做了御兽宗的赘婿,调和两家关系,还得照看她这个不靠谱的道侣。
她也有几个师弟,平日里在山门就溜猫逗狗的,她觉得那才是那个年纪应该干的事。
“所以你就把他一个人丢那了?”
许茗仪能理解大小姐的脑回路,她就是怕两家的长辈逼着老实人跟她绑定,怕耽误人家。
柯慕儿坐的那一块的画纸快要给她自己揪破了,脸色一会儿后悔一会儿犹豫的,半天没说话。
许茗仪抽出手来拍拍她的狗头,安慰道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再想下去,大小姐怕是要挂着这副愁容到锻体门。
接下来的两天,许茗仪没日没夜的画符,柯慕儿看她的符箓一捆一捆的,脑袋都涨了,她还以为给她带的灵纸会有结余,没想到许茗仪能把掏出的那一把毛都画废了。
许茗仪把杆裂开了的找了个布袋装在一起,柯慕儿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卦修,卜卦用的东西奇奇怪怪的,铜钱算是里面顶顶正常的占卜物了,类似于断这样的意象,结合术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坑人。
所以许茗仪没选品质好的符来画,是特意在积累素材,对比来看,柯慕儿觉得自己算是个正经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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