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褚清秋气势凌然,又见她一脚踢飞了她家二郎,便知晓眼前两人绝不是普通女子,心生后怕。于是绝不敢再放肆,擤着鼻子红着眼开口。
“俺们这村子从一年前便开始闹鬼,起初只是少些牲畜,村民并不在意。直到后来6续有人丢了命,俺们这才惊慌起来。”
“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宁拂衣张口。
妇人似是不愿回想,眼神里满是恐惧:“死得都十分蹊跷,有的被砍断手脚,有的肚子里像牛一样塞满了草,活活撑死,还有……”
“是不是同那歌声有关?”
宁拂衣打断她惊慌的形容。
“对,对,你们也听到了?”
妇人抬着头在房门口找,最后指着一个血红色的字睁大眼睛,“就是这个,这个,凡是门口出现这字的人,当晚必死无疑!”
宁拂衣和褚清秋抬眼往她指的方向看,那里果然用鲜血印着一个清晰的数字六,隐藏在满长着爬山虎的墙壁上。
是那歌声戛然而止的部分,歌声是什么来着?宁拂衣蹙眉回想。
“第六个在笼中笑……”
褚清秋开口,语极快,她转而问那妇人,“你家可有什么笼子?”
妇人一愣,随即盘着小脚往屋后走:“有,有,往日赶集拿去装鸡的,就在……”
她话音未落,便转化为凄厉尖叫,脚步忙不迭地后退,结果自己绊了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脸都变了形,再也说不出来话,只是拼了命地喊,状似疯癫。
宁拂衣连忙跟着跑到屋后,眼前的场景的可怖程度,让她都感受到了十分的冲击,只见一个竹编的鸡笼被随意扔在草丛里,里面塞着一个人,透过笼子稀疏的竹条,能看见张扭曲的脸,眼睛瞪得快要裂开,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之物。
那笼子并不大,所以为了将他塞进去,他的四肢被反复折起来,好像个布做的娃娃,填满了笼子的缝隙。
血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东西的手段实在残忍。”
宁拂衣对褚清秋道,褚清秋没出声,她似乎想要呕吐。于是不再管那妇人,转身回到了前院。
宁拂衣也不想再看了,她虽说前世当了那个诛天神魔也见过尸山血海。但毕竟不是什么变态,对着这么恐怖的死状也难有兴趣。
于是她低头拖着已经吓得失去神智了的妇人,将她拖回原地,却见几个村民已经站到了院中,指着另一扇房门窃窃私语。
宁拂衣扔下妇人挤进他们中间门,褚清秋也神色复杂地站在其中,只见那扇原本住着妇人的房子门口,不知何时又出现个猩红的字。
“四。”
宁拂衣惊讶道。
周围村民纷纷摇头,似乎对此事已经麻木,只说了两句便回身散去,宁拂衣连忙伸手拉住一个:“请问……”
“姑娘啊,你们快别管了,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那个东西邪得很,只要留下这字后便必不会收手,就算不是这张氏也是她那傻二郎。”
被拉住的是个年迈的婆婆,眼神已经浑浊,“俺们跑不出这山村,离开的也是死路一条。”
“村里被写了四的全不见了,寻遍附近的山都不见踪影,想来这张氏连个尸都留不得喽。”
又有人在一旁说,叹息着离去,那婆婆也挣开宁拂衣,很快院中便回归了寂静。
只有母鸡还在咯咯咯地叫,以及时不时飘来的血腥味。
“你去秋兰房中,守着她和两个孩子。”
褚清秋用神识开口,随后迈步便要走进妇人的房内,宁拂衣一看不对,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神尊这是何意?”
宁拂衣攥着她衣袂不放,也用神识道。
“我们是来寻那东西的,不这般,如何引它出来?”
“可你不是怕鬼么?”
宁拂衣脑袋一歪,“引一个脏东西何须你出手,我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