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路边的守卫拦在了皇城之外,身着甲胄人高马大的守卫上前一步,呵斥道:“来者何人?”
褚清秋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皇榜举起,几个守卫对视一眼,狐疑地看向三人,待看清她三人长相后,态度立即热络起来。
自从女帝性情大变后,京城中样貌俊秀些的年轻男女全被往宫中送了个遍,女帝又挑剔,看不上眼的便统统轰了出来,久而久之便再也找不出貌美的了。
如今不知撞了哪门子大运,不仅来了漂亮姑娘,还一下子来了三个,这若是带到女帝面前,不知能拿多少赏赐!
“三位姑娘姓甚名谁?是哪里的人?户籍所在何处?可是岐国人?”
一守卫弯腰道,被旁边另一名守卫推搡了一下:“你问那么多做何?陛下自己都不在意,只需把人带进去,凑够了人头,赏钱不就有了!”
“也是。”
那被推搡的守卫连连点头,堆笑道,“姑娘们随我来,我这便带三位入宫。”
宁拂衣深吸一口气,装出副端庄模样,迈步荡开罗裙,跟随他往皇宫方向走去。
穿过空旷宽阔的青石板长街,皇宫的正门便映入眼帘,一丈高的巨大的拱门刷了金漆,于夕阳下灿烂夺目,宫墙高耸入云,仰头看去时,脖子都有些微酸。
带他们来的守卫同门前侍卫说了句什么,宫门便缓缓打开。
褚清秋第一个迈入宫门,她面不改色,仿佛结界并未对她起效用,于是宁拂衣和秋亦也随她往前。
结果刚走过门槛,她二人便齐齐白了脸色,脚步顿时虚浮,不过宁拂衣很快便适应了仙力被迅抽去的无力感,正常行走。
秋亦到底少了些历练,腿脚一软差点跪下,宁拂衣在旁边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教她于宫门口便暴露。
秋亦心有余悸地稳住脚步,将胳膊肘从宁拂衣手里抽出,嘴巴动了动,还是硬邦邦道了声谢。
宁拂衣嘴巴动了动,当做回应。
人界的皇宫同仙界的楼阁还是有不同的,并不如招摇山那样的花哨华丽,但却更为庄严肃穆,耸立的高墙将宫苑隔成一个个方块和长廊,时不时有宫人排成一排走过。
三人走了许久,这才被带到一处宫殿,殿外已经站了十数名年轻男女,放眼望去都是绝色。除了有几人情绪还算平稳外,其余的全一副哭丧之气,还有几名女子已经捏着手帕拭泪了。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能被陛下选入宫中是尔等福气。若是能将陛下伺候好了,往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愁衣食住行!”
一名年长的宫人带着几名年轻宫人走来,张口呵斥。
“还哭,当心污了陛下的眼,将你们扔进荷塘里喂鱼!”
那宫人横眉竖目地去吓唬一个哭红了眼的漂亮少年,将人吓得连忙捂着嘴,只余哽咽。
“将人吓成了这般,不知这女帝得丑陋什么样子。”
宁拂衣凝神想。
褚清秋应当是听见她的话了,因为她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男女分开列好了,陛下马上便来,好好表现,若是殿前失仪,就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那宫人扬声说罢,用力拍了拍手,“还不快些!”
在她的呵斥下,所有人开始慢慢挪动,齐齐排成两列。
天色已晚,但还不算太暗,落日余晖将一半的天空染成橙黄,宁拂衣三人排在队列的最末端,静静等待。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参见陛下!”
与此同时眼前大殿的门应声而开先飘出的是一股异香如同放置了几千年的最为醇厚的香料幽幽散溢在四周方才还哭啼的年轻男女们此时竟都收了抽泣去嗅那香味。
随后众人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纤足足下踏着流云靴层叠的赤红色裙摆随着她步伐拖曳将那双脚盖住。
再往上腰肢被一根编着金丝的红绳紧紧系着往上便是丰韵身姿肩膀顶着重绣的云肩华丽的宽袍大袖挂在这具高挑的身体上丝毫不觉得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