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狗狗隨了主人,還是主人隨了狗狗。
褚銘越跟著賀陽一起來到了警局後頭的停車場,褚銘越的車停在了這裡。
從省里回到哈安市褚銘越給自己買了一個折舊的二手奔馳suv,總價下來2o萬左右。他平常上下班的時候和警局出任務但是車不夠的時候都會開。
警局院內除了警車之外,剩下的幾個私家車褚銘越也都認識。所以當褚銘越看到自己的小破車旁邊有一輛嶄的白色雪佛蘭的時候格外震驚:「我們局裡什麼時候有輛雪佛蘭了?」
誰買的?沒聽說啊。這個時間還沒下班的就剩下幾個今晚值班的小年輕的警員了。都不像是會開這麼高調車的樣子。
賀陽慢一步走了過來,跟在褚銘越旁邊悠悠道:「剛買的。」
「那當然得是剛買的了,我停職前幾天還沒看……」褚銘越話說到一半,一下子反應過來剛剛賀陽篤定且欠揍的語氣。褚銘越轉過頭看著賀陽,半眯著眼睛:「這車你的?」
賀陽從著灰色的運動褲里掏出來一把車鑰匙,帶著透明手套的手輕輕一按,白色的雪佛蘭在這黑色的停車場閃爍了一下車燈。
雪佛蘭的車鎖開了,賀陽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對啊,買的,喜歡嘛?」
此刻,褚銘越看了看自己的二手小破車,又看了看賀陽嶄的雪佛蘭,再一次無比清楚地感受到了賀陽這個臭小子的實力。
賀陽把手裡的車鑰匙繞著手指轉了兩圈之後扔給了褚銘越,然後自己打開副駕坐了進去。
褚銘越拿著車鑰匙一時有些迷茫:「你……?」
賀陽身子從副駕探出來一點,理所當然地開口:「我又沒有駕照,當然是你開車了。」
褚銘越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理解賀陽:「你沒有駕照你就買車了?」
賀陽小聲嘀咕道:「你不喜歡這個車嘛?」在雲山上,賀陽曾經拿到過褚銘越的手機,那個手機系統自帶的便簽裡面,在某一年的某一天褚銘越曾說過喜歡這輛車。不過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說給褚銘越知道。
賀陽說話的聲音太小,褚銘越沒聽清:「你說什麼?」
賀陽撇了撇嘴說道:「我說你的車坐的一點也不舒服。」
褚銘越:……
因為我的車坐得不舒服,所以就安排了一輛雪佛蘭?褚銘越覺得人和人的想法果然是大不相同呢。
褚銘越坐到駕駛坐的時候還是有一些興奮的,出於有一部分男人天生就喜歡車的dna。褚銘越有一度也很喜歡研究一些車型。賀陽買的這款雪佛蘭並不是最款,卻是他上大學最熱衷看車型的時候,最喜歡的那台雪佛蘭的車型。
褚銘越以為自己這些年被打磨的,已經快要忘記了,卻在看到這輛車的時候那些停留在記憶里興奮的感覺猛然甦醒。
褚銘越甚至有些懷疑賀陽這傢伙是故意的。又或者這個小子就是故意的……
賀陽被褚銘越盯著的縮了縮脖子:「你看我做什麼?開車走啊。」
賀陽話音剛落,車上的屏幕面板亮了起來。褚銘越看著上面的目的地:「你要去金奶奶那兒?」
金奶奶,褚銘越租的那間屋子的房主,也是在那起寵物丟失殘害案件里,被罪犯故意撞傷致殘的受害人。面板上面地址的終點定位就是金奶奶的女兒家裡,金奶奶現在的居住地。
賀陽輕聲「嗯。」了一聲。
褚銘越看了眼後排車座上面的一大包麵包,又想起自己租的房子倉庫里一堆閒置的做甜點的儀器。
賀陽在買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打算給金奶奶預留出來了一份,賀陽這小子平時看著隨心所欲,誰都不在乎的樣子,竟然也會默默地做這些事情。
賀陽伸出手指帶著怪叔給的手套,略有些奇地碰著車上面的雪弗萊顯示屏。怪叔這手套果然神奇,他竟然真的看不見那些東西了。
褚銘越看著賀陽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帶著的手套,以及賀陽一反常態觸碰車上的電子屏:「買的手套?戴起來不悶嗎?」
賀陽下意識來回抓了抓手:「這個手套別人送的。悶倒是不怎麼悶,不過帶上去倒是挺有的。」
褚銘越:「有?」
賀陽點了點頭:「是挺有的。」用手觸碰這些帶著電子數據的東西,也不用擔心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網線了,賀陽整個人都無比自在了起來。
賀陽看著褚銘越露出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怎麼沒有帶我送你的那個手鍊?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那裡應該還有……」
「不用了。」褚銘越連忙出聲打斷。
賀陽撩起眼皮:「嗯?」
褚銘越輕輕咳嗽了兩聲:「警局規定不允許帶這些飾品的。」他才不會告訴褚銘越就因為自己帶了這個手串被家裡人以為交了女朋友而被輪番盤問。
「哦,那好吧。」賀陽倒是沒繼續深追問,只是繼續看著褚銘越。
褚銘越被賀陽盯得有些發毛:「怎麼了?」
「車是不會開麽?」賀陽問得很是真摯,開車是他的知識盲區,買車的時候只考慮買不買的問題了,倒是沒想過褚銘越會不會開的問題了。應該是不會開的吧?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開呢?
賀陽十分貼心:「要不我們先開你那輛破車回去也行的。」
褚銘越被賀陽問得沉默了,而後嫻熟地發動雪佛蘭,用行動告訴賀陽他問得問題是有多麼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