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苏知鹊在阿兄眼中看到久违的疼惜,苏知镜则在苏知鹊眼中看到久违的依赖感。
他忍不住大步流星上前,顾不得苏知鹊已经及笄,是个大姑娘了,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阿兄?”
苏知鹊察觉到苏知镜的身子在颤抖,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试探着问,“可是舅舅,或者外翁,江流哥哥他们……”
“对不起,知鹊,对不起。”
温热的液体滚落下来,渐渐在苏知鹊后背的薄纱洇湿一片。
一个时辰后,赵琼华来到苏知鹊的院子,发现她趴在自己夫君的肩头哭成了泪人。
苏知鹊看到赵琼华,难为情地擦了擦眼泪,轻声喊了句“嫂子。”
赵琼华轻轻拥着苏知鹊,亦红着眼圈道:“前尘往事不足惧,知知,未来才是属于我们的。”
苏知鹊哽咽着点点头,随即吩咐阿慈,将前段时间宋氏为了苏知镜的婚事典当的阿娘的那些遗物取了出来,又将在攒金喜鹊步摇里发现的绢布交给苏知镜。
苏知镜立刻将昨晚苏眠眠写下的口供拿了出来。
苏知鹊看了口供,再次哭成泪人。
“阿爹,他虽没杀阿娘,可阿娘却因他而死。”
苏知镜恨恨地说道。
“公主,瑞阳侯府传话,说是侯夫人得了恶疾,请您去瞧瞧!”
院子外头突然有人传话。
“瑞阳侯府?”
赵琼华不悦地抬步出门,看到来人有些眼生,便问他是哪个房里的人。
小厮伏地痛哭,说是侯爷奉旨护送惠国公主的车驾出城第二日,侯夫人便郁郁寡欢,如今时日久了,竟越来越重……
“为何不去请御医?”
苏知鹊闻声也走了出来,“以侯夫人的身份地位,入宫请个御医不成问题。”
小厮抬头看了苏知鹊一眼,似乎有难言之隐。
“夫人病了之后,侯府如今是叶姨娘执掌中馈。”
他咬了咬牙道,“叶姨娘不想打扰宫中贵人,只在府中寻医用药,可那些大夫根本无用,小人实在没法子,才斗胆前来求公主。”
小厮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赵琼华冷笑一声:“怕是这叶姨娘并非不想惊扰宫中之人,而是不想给夫人好好医治吧。”
苏知鹊皱眉道:“瑞阳侯才离开多久,叶氏就不怕侯爷回来找她算账吗?”
除非,她笃定赵慕箫有去无回……
赵琼华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苏知鹊,轻嗤一声:“老侯夫人是本宫的婶母。既然你这小厮求到本公主面前,本公主若是不管,岂不是显得无情。知知,咱们去会会这个叶氏!”
说罢,她带着苏知鹊以及一干侍从,朝着瑞阳侯府而去。
小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忙在前头领路。
一行人刚走到瑞阳侯府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便从里面闯了出来,直直地朝赵琼华撞过去。与此同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夹杂着纷沓而来的脚步声自照壁处传了出来。
“快点把那个疯婆子抓住,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