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里所有百姓,都干了碗中的酒,就连半大的孩子,也没扭扭捏捏的,都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就是苏毅向全体百姓宣讲今年的国家大事了。
百姓们对国家大势并不关心,只要是没有战争,安心的活着,有饭吃,那就比什么都强。
十月下旬,其他里的百姓,基本上都无所事事,只有一小部分人制作肥皂。
而夕阳里的百姓,忙的是热火朝天,几乎没有闲着的。
于嘉有个新的想法,光是这么挣钱不够,他还要开放旅游,让那些有钱的人都来这里消费,更能提升家家户户的收入。
计划有了,那就开始实施。
于嘉将所有人分成了四部分,干不了重活的老人孩子,留在香皂作坊做工,有力气的女人,就在铅笔作坊做工。
而男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铁匠铺打铁,制造洋井需要的铁管,另一部分人,每天去河边收集河卵石,与三合土搅拌在一起,在夕阳里铺路。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
知县江平,带着刑名师爷和钱谷师爷,乘坐马车离开了迁安县。
因有吏不下乡说法,钱谷师爷早就想来看看了,但知县不批准,总说等到冬天一起来,这也是途安今年,头一回来夕阳里。
江平撩起马车的帘子,看着两旁枯黄的田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苏毅和于嘉管理的乡里,荒野都变成良田了。”
钱谷师爷途安笑道:“大人,夕阳里的百姓团结,都信服苏毅和于嘉,如果不是他们的活计太多,估计,今冬就把田地犁耙好了。”
嗯!
江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良田,笑道:“夕阳里有这二人,是百姓的福分……”
哐啷……
话还没说完,马车猛的震了一下!
江平被弹的老高,脑袋都顶到了马车顶上,也是多亏他坐的稳,双手死死抓住了窗口,才免得摔倒。
刑名师爷捂着头,钻出车厢,对着车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你会不会驾车?不会躲石头吗?如果伤了知县大人,你吃罪得起?”
那车夫目光惊愕,颤抖的手指指着前方:“师爷,您看,你看……”
“有什么好看的?”
顺着车夫手指看去,刑名师爷咽了口唾沫,用力揉了揉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随后,刑名师爷舔了舔嘴唇,又绕过马车,看向了后方的路。
再次转回来,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身后的路破败不堪,泥土碎石到处都是,可眼前这条路,却是一片坦途,甚至,连起伏都难以见到。
斑斓的河卵石,在阳光下反射着奇异的光泽,两侧也用鹅卵石包围,刚才颠簸了一下,正是撞到了新旧的交界处。
刑名师爷看了一眼马车夫,疑惑地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是哪里呀?”
…。
车夫一脸委屈地说:“师爷,小人没有走错,今年春天,我还带知县大人来过一趟这里呢,走的就是这条路。”
刑名师爷赶忙绕回马车后面,打开了门:“大人,快点下来看看,这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
知县江平和钱谷师爷途安,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绕到马车前面,也全都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弯弯曲曲的大道,贴着燕山蜿蜒而行,长度倒是不长,远处的夕阳里,距离此地,不过还剩半里左右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