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急中生智,眼珠一转,假装疑惑地说:“大郎,你怎么在这里啊?”
“孙舅?”
于嘉这才现,这一群人,除了那个胡明其他他都认识。
孙安早就知道于嘉在这里,刚才孙静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屋里只有他一个外人,而且,夏侯幌说的这是家宴!
要知道,家宴两个字的意义,是不能出现外人的。难道说,于嘉真成了夏侯幌的倒插门女婿?
想到此处,孙安顿感一阵失落,其中还掺杂着一丝轻松,说不好的感觉。
失落的是因为他准备把女儿许配给于嘉,报苏毅的恩情,轻松的是,他不需要用女儿还债了。
“大人,下官对您崇敬已久,今日见您前来,所以来准备给您敬个酒!”
夏侯幌看了一眼于嘉,又看了看孙安,笑道:“大郎,你管他叫孙舅?”
嗯!
“大人,下官的舅父与孙舅一同打过郑村坝之战,这不是进京乡试嘛,我舅父让拜见一下孙舅,这便相识了。几天时间,孙舅对我照顾无微不至啊!”
于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孙安对他的确不错,但是孙陈氏和孙静么,暂且不提……
砰!
夏侯幌一拍桌子,差点给几人吓尿了,起身摆了摆手,爽朗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大郎的义舅,来来,坐坐!”
…。
“不了不了!”
孙安满脸尴尬的笑:“下官哪敢打扰大人,只是一直对大人充满敬意,今日大人有幸来江韵阁,就忍不住过来敬大人一杯酒,敬完我就下去!”
孙安在官场混这么多年,眼力价自然是有,说话也非常讲究,既然是人家的家宴,那能快绝不要慢,能少说话绝不要多说,要以最短的时间,最精炼的语言,赶快敬出这杯酒,然后滚犊子!
虽说夏侯幌起身邀请自己,但那也是看在于嘉的面子,如果自己真留下,也许夏侯幌不说,但心里肯定会不高兴。
心中再有万般语,也不差此一日。
看二人有说有笑的状态,于嘉绝不是倒插门女婿这么简单,有了于嘉这层关系,后期如若登门拜访的话,他还能进不去夏侯府的门?
“夏侯大人,我敬您!这个杯子不足以表达我的敬意和激动,我换这个,您随意!”
孙安放下手中的酒杯,在旁边拎起一坛酒,一把撕掉红布,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夏侯幌一愣,也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挥了挥手:“行了,差不多喝半坛了吧,好了!”
放下酒坛的时候,孙安脸直接红了起来,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看见夏侯幌空空的酒杯,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对面一饮而尽,还站起了身,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呀!
那顺天府经历胡大人站在一边,也是激动的不行,往常听说行在兵部侍郎不易近人,这么看也挺好接触的。
“夏侯大人,我也敬您一坛!”
“等会、等会!”
夏侯幌坐下,挥了挥手:“别一坛一坛的喝,喝酒不是拼命。你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的话,我叫胡明,是顺天府的经历。”
胡明谦卑的说。
“哦!咱们用杯就行!”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于嘉没有和胡明打招呼,夏侯幌便看出他不是自己人,便也没有起身。但能和夏侯幌喝上酒,对面没不给面子,这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胡明自然也是激动万分。
夏侯幌看向最后两位时,眉头不由得一皱。
刚才,两人说自己是商人,虽没记住他们的名字,可记住了那家有名的酒肆,华清池……
夏侯幌刚想问,于嘉便抢先说道:“大人,那日晚上,我和小姐同这位公子在这里喝过酒,他叫尚轩,也是这次乡试参考的秀才。”
若是自己的朋友还好,他还能帮着介绍一下,若是自己的敌人,那不火上浇一把油,还是他的性格?
而且,这油要浇的点到为止,既能让火势更猛,又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是故意浇油。
“在此喝过酒?”
夏侯幌眉头一皱,目光锁定住了尚轩。
“大郎,你说哪天晚上?”
“回大人的话,就是三日之前。”
砰!
这时,夏侯瑛一拍桌子,蹭一下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说:“爹,就是这个尚轩,那天晚上说请我们在此吃饭,结果,遇到危险就落井下石!”
说到此处,夏侯瑛鼻子酸了酸,又说:“爹,就是他,带着所有人都逃了,若不是于嘉保护我,女儿就被那些军户……哼!”
砰!
夏侯幌脸瞬间黑了下来,又是一拍桌子,目光如电地瞪着二人,冷声斥责道:“我大明男儿,路遇行人有难,尚且要拔刀相助!各自逃命、贪生怕死又岂是君子所为?你们还有脸上来见我?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