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绍问:“怎么了,哪难受?”
他摇摇头:“憋得慌,缺氧。”
庄绍爬起来把窗户打开,窗帘拉一半合一半,回头借月光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孟野正缩那儿装死呢,像只大虾米。
庄绍爬回去,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是不是冷?”
孟野拼命摇头。
庄绍无奈叹息,这人怎么就这么难搞呢。停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孟野闷声说:“今天都是我连累你,要不是我你今晚出不了这档子事。”
庄绍一怔,说:“是。”
孟野把头埋下去,更难受了。
庄绍说:“但我愿意。”
孟野身体僵住。
“我愿意受你连累,你要是换个人连累我就跟你急。”
他说得一本正经,孟野听得想笑,轻声:“傻逼吧你。”
连累这事还有愿意受的?不是傻就是脑子有问题。
可庄绍又说了:“我认真的,你爱信不信。”
孟野笑着:“信信信。”
庄绍懒得理他了。
孟野独自笑了一会儿,搓着手边一小片柔软的枕巾说:“明天你跟我一起起床吧,我带你吃早饭去。”
庄绍说你是运动员我是观众,走哪儿都一起算怎么回事。
孟野问你是观众吗?
“我不是观众我是什么。”
溏淉篜里
“你是我的啦啦队,是我的后援会,明天喊我名字的时候大点儿声,要不我听不见。”
庄绍也侧过身,盯着眼前这人的轮廓,下颌线,耳尖,越看越觉得他好看,像抽条的竹节,像敏捷迅猛、即将成年的猎豹。往后不光是自己,他会有越来越多的啦啦队,会被更多人看到,会在喝彩声中一次又一次冲过终点。
庄绍忽然有点紧张,担心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恨不得把孟野一口吃下去。
所以他就咬了孟野肩膀一口。
“嘶!”
孟野怒而回头,“干嘛呀干嘛呀。”
庄绍看着他:“提前给你加油,祝你马到功成。”
“滚。”
孟野转过去微笑。
他曾经幻想过以后谈恋爱什么样,他想他得对对方好,得顺着,得哄着对方,把手留给对方牵,把肩借给对方靠,把头留给对方揉,还得尽力给对方最好的,物质上精神上都是,只要对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