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内心咯噔一下,莫非又反悔了不成,这巫乞真作风向来多变。不禁赶忙转过身,直面后者。
“见者有份,难道不打算分我一点?”
巫乞真单指朝李言身后的瓶子指了指,又勾了勾指头,下颌上仰,眼神轻佻。李言会悟,打开包裹拿出两只装满灵泉的玉瓶。
“要大的!”
此话一出,李言瞬间无语起来,没法子,只得挑拣了两三个稍大的一点的递了过去。
“这才差不多。你还欠我一个恩情那,可是你自己说要报答我的,你走吧,以后别忘了才行!”
说话之人一边端详着瓶中的灵泉,一边向李言摆摆手。
此刻李言听闻只感到羞愧难当,不觉脸一热,欲言又止。再无半分停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再说巫乞真,从李言走后,把玩了几下玉瓶便收了起来,又拿起那本驭兽古书。
与此同时,不知是从哪得来的?竟还有两本古书被巫乞真相继掏出。与先前那本比较,除去颜色不同外,其他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三本古书合到一处,青红金三色,浑然天成,缺一便是瑕疵!
:至于身份由来,巫乞真岂会不自知,但那又如何?族人没落已成事实,如今不寄人篱下,恐往后难活。……
:至于身份由来,巫乞真岂会不自知,但那又如何?族人没落已成事实,如今不寄人篱下,恐往后难活。
何况本就是相互利用,巫家用她来攀龙附凤提高家族实力,巫乞真也同样利用对方树大好乘凉,借机一步登天。在自己正式踏入正阳宗后,便能摆脱束缚。
至于李言,哪怕只偷学了一点驭兽皮毛,可见物思乡,确实做不到痛下杀手。二来观他暗藏情愫,恐日后再有交集,到时还有利用之处也未可知……
“6亨,灵穴被废,你作何解释。”
黑夜中走出一人,俯回道:“是在下鬼迷心窍,擅自盗取灵泉,自会请少主定罪,以死相赎。”
说话人目光呆滞,波澜不惊,仿佛失去了神志。此刻李言若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正是当日逼自己陷入地室绝境的五重境黑袍青年!
话至此暂且略过。
且说李言离开小施山后,连续奔波了几日,乏了便沾饮点灵泉,直到如今,方才看见有几户人家坐落于半山坡上。临近响午,却不见炊烟升起,不免加快了步伐一探究竟。
来到近前,一条蜿蜒小路由此向上直通村舍,路旁两株柿子树相依为伴,枝头上黄叶已全部凋零,零零散散只剩下几颗熟透了的红柿子挂在梢头。李言多看了两眼,抬步寻起人家来……
绕了半响,现只有一位阿婆斜靠着墙角,坐在自家门槛上,身旁杵着一杆桃木拐杖,双眼半开半阖,已近古稀之年。想来是趁着正午暖阳在此打了会盹。
李言接连叫了两声“阿婆”
,这位老人才稀松的挣开眼,眯了下来者,最后颤颤巍巍扶着拐杖,起了身。
李言本想搭话问些要紧的事,一番交谈过后才现,这位年迈老人已经有些耳聋眼花了。要么问而不答,要么答非所问。
无奈只得伸头向门内张望,看是否还有壮年在家……
院落里成堆的枯草,枯草旁锈红的锄头,锄头后破败的木门,都在告诉李言再无他人了!
看到这里,随后便掏出仅剩一些碎银放入老人手心。李言不知道如今这些钱财对于这位老人来说有什么用,还能做什么,但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内心也由此有些失意,转身原路折回……
“孩儿…”
还没走出几步,背后老人家不知道从哪里牵出一头,黄黑相间的土驴来,朝李言喊到:“儿走了,孙儿也走了。”
话音未落,有拍了拍自个心窝,“走不动了…得守着!你、你牵去吧……”
说话便用双手把驴儿往李言这边推。
李言内心一颤,只见老人又将拿着碎银的那只手,吃力的举着,笑道:“等孙儿来了…盖房。”
望着老人纯真的模样,李言强颜笑了下,对其深深拜了一拜!把包裹放在驴背上,牵着便走了……
此去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因为他怕,怕那老人还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背影一步步远去。
又过了半月之久,这一路没有山川大河,也没有奇峰俊岭,多为平原山丘。面对如此辽阔的沃土,却不见人来耕种,纵使杂草没膝,野禽遍地。
在李言特意打听下才了解,世今群候割据,烽烟四起,各州各郡都在招募壮丁以备战事。主善者,以钱粮驱去;主恶者,便以刀戟相邀。致使寻常百姓家怨声载道,或逃或藏,唯恐避之不及。
各村落间也只剩下那些经不起折腾的老人留守了,又确因无力耕种,导致虽辽原千里,却尽是荒芜景象。不由想到前朝落第书生,亡国时写的一《太原行》…………
各村落间也只剩下那些经不起折腾的老人留守了,又确因无力耕种,导致虽辽原千里,却尽是荒芜景象。不由想到前朝落第书生,亡国时写的一《太原行》……
瘦湖冷风惊孤雁,西下笛芦挽红帘。
摇舆吐辙无经纬,蓬蒿陈梗诉旧年。
金戈乱战马,阵旗绣五花;
千里疆野!兵卧戏昏鸦……
魂敲锣,鬼打更,老判忙作宗;
十殿阎罗轮番问,世间谁掌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