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得也唏嘘不已,原来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我今天才知道,还以为那些细碎的事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原来不是,原来他都放在心里,记得。
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安,不安里还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愧疚感。
“曾念,今晚那个找我的电话,是和李修齐李法医有关的。”
我看着曾念嘴角的笑意,对他说。
“噢,他不是不做法医了吗。”
我抿一下嘴唇,上面残留着食物的香味儿,“是不做了,他好像出了点状况,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了,那个电话是他朋友打来的,说的就是找他的事情。”
我还是把闫沉的身份,只说成了李修齐的朋友。
曾念点头,起身收拾碗筷,我也跟着站起来,“我来刷碗。”
他也没跟我争,跟着我捡了碗筷走进厨房里,站在水槽边看我洗碗。
“向海湖突然请假,也是为了他吧。”
曾念忽然问我。
我没否认,点点头,“是,你也知道他们过去的那一层关系,她很担心所以准备过去看看。”
“你们最近案子多吗。”
曾念又转了话题。
我转头看看他的脸色,“还好。今天那个火场的案子算是最忙的一次了。”
“你也担心他吧。”
我的手握着碗沿停下来,洗涤剂的泡沫被水冲着迅速消失在下水口的洞里。
“是担心,可是没有别的,就是觉得他失踪的蹊跷。”
我又继续动起来,低头回答着,不知道在水流声里,曾念听得够不够清楚。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是有关团团的。”
曾念今晚说话的节奏,完全是思维跳跃极快的模式,话题这么快又转到了团团身上。
“团团怎么了,前几天我跟她讲电话,她说在学校适应挺好的,很喜欢去上学。”
我觉得曾念提起孩子,像是会听到什么不够好的消息。
“还记得滇越那个一直和团团在一起的男孩子吗,我房东家的儿子。”
曾念问我。
我当然记得,还记得那孩子跟我的约定呢,他说过会来大城市奉天的,要我千万别欺负团团,他知道了会报复我的。
想起小男孩稚气却足够真诚的眼神和话语,我心底软了起来。
“那孩子还好吧。”
我把洗好的碗放到沥水架子上,问曾念。
曾念握住我擦干水有些凉的手,手指肚在我手背上温柔抚摸着,“那孩子病了,情况很不好,我说接他来奉天看病,钱和其他事都有我来管,可他家人就是不同意,我和孩子通了电话,他只说很想见团团,特别想。”
我的心往下一沉,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什么病,干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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