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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然后就干满二十年了？”

  &1dquo;然后就满二十年了，”他说，&1dquo;我就能拿到养老金了，然后我就他妈的一走了之。离开这个工作，离开这座该死的城市。佛罗里达，得克萨斯，墨西哥，找个温暖、干燥、清洁的地方。噢，佛罗里达不行，我听说那儿到处是该死的古巴人，那儿的犯罪率跟这儿不相上下。再说那儿又是毒品转运站。还有那些疯狂的哥伦比亚人。你知道他们吧？”

  我想起了罗亚尔?沃尔登。&1dquo;我认识的一个家伙说他们还好，”我说，&1dquo;他说你不骗他们就行。”

  &1dquo;你肯定不敢骗他们。你看到长岛那两个女孩的闻了吗？应该是六个月、或八个月之前的事了。姐妹俩，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四岁，人们在一家废弃加油站的储藏室里现了她们，双手反绑，头部各中两枪，用的是小口径手枪，我想是点二二口径的，但谁在乎呢？”他把余下的酒喝光，&1dquo;嗯，案子很离奇。没有强暴，什么都没有。像是私刑，但谁会处决两个十来岁的姐妹呢？嗯，结果案子不查自明，因为一个星期之后，有人闯进她们家杀死她俩的妈妈。我们在厨房现她，晚餐还在炉子上呢。知道吗，这一家是哥伦比亚人，父亲从事毒品买卖，那是当地除走私翡翠以外最主要的营生了——”

  &1dquo;我还以为他们种了很多咖啡呢。”

  &1dquo;那也许只是幌子而已。我说到哪儿了？关键是，一个月之后，那个父亲死在哥伦比亚的都。他骗了某人后逃之夭夭，最后他们在哥伦比亚逮到他，但他们先杀了他的老婆孩子。瞧，哥伦比亚人，他们另有一套规则。你耍他们，他们杀的不只是你。他们灭你满门。孩子，无论几岁，都难逃一死。就连你养的小猫、小狗，热带鱼也不放过。”

  &1dquo;上帝。”

  &1dquo;黑手党一向顾及家人。杀掉你时，他们甚至精心安排以确保不让你的家人看到惨状。现在，我们的这些罪犯专杀全家。不错吧？”

  &1dquo;上帝呀。”

  他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1dquo;这一轮我付钱，”他宣布，&1dquo;我不用皮条客的钱给我买酒。”

  回来后，他说：&1dquo;他是你的客户，对吧？钱斯？”我没答话，他说：&1dquo;嗯，妈的，你昨晚见了他。他想要见你，而你现在有了一个客户，你不想说出他的名字。二加二等于四，对不对？”

  &1dquo;我不能告诉你怎么去加。”

  &1dquo;假设我是对的，他就是你的客户。这只是为了便于讨论。你也不算透露内情。”

  &1dquo;好吧。”

  他探着身子。&1dquo;他杀了她，”他说，&1dquo;那他为什么还要雇你调查呢？”

  &1dquo;也许他没杀她。”

  &1dquo;噢，肯定是他干的。”他摆摆手，挥掉了钱斯无辜的可能性。&1dquo;她说她要离开他，他说可以，第二天她就死了。算了吧，马修。那是确定无疑的。”

  &1dquo;那我们回到你的问题上来。他为什么雇我？”

  &1dquo;也许是靠这个脱罪。”

  &1dquo;怎么脱罪？”

  &1dquo;也许他认为如果雇了你，我们就会认为他肯定是无辜的。”

  &1dquo;但你根本没那么认为。”

  &1dquo;没错。”

  &1dquo;你认为他真会那么想？”

  &1dquo;我怎么知道某个吸毒的黑鬼皮条客想些什么？”

  &1dquo;你认为他吸毒？”

  &1dquo;他总得把钱花在什么上吧，是不是？他不会用来去付乡村俱乐部的会费，或是在慈善舞会上买个专席吧。我来问你点问题。”

  &1dquo;问吧。”

  &1dquo;你真以为他有可能没杀她？没陷害她或雇人杀她？”

  &1dquo;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1dquo;为什么？”

  &1dquo;先，他雇了我。而那不会让他脱罪，因为我们又能给他定什么罪呢？你已经说过，根本无法给他定罪。你正准备把这个案子搁置起来，去办别的案子。”

  &1dquo;他不一定知道这些。”

  《八百万种死法》　第三部分

  一场小小的浪漫史（6）

  &1dquo;贼多了一倍，警力少了三分之一，你还会奇怪上街为什么这么不安全吗。你知道吗？这个城市崩溃了。没钱付给警察，没钱让地铁继续运营，没钱做任何事。整个国家正在漏钱，钱都落在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手里。那些可恶的家伙用石油换走了卡迪拉克，我们这个国家全毁了。”他站了起来，&1dquo;轮到我买了。”

  &1dquo;不，我来买。我可以报帐。”

  &1dquo;对了，你有了一个客户。”他坐下来。我端着同样的饮料回来，他问：&1dquo;你到底喝的什么东西？”

  &1dquo;姜汁汽水。”

  &1dquo;啊，我看也像。怎么不来点真的？”

  &1dquo;最近我在戒酒。”

  &1dquo;哦，真的？”听到这句话，他的灰眼睛盯着我。他拿起杯子，喝掉了一半，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回到破旧的木桌上。&1dquo;你的主意不错，”他说，我以为他指的是姜汁汽水，哪知他的话题已转。&1dquo;辞职。退出。你知道我想怎样？我只想再干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