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先去寻母亲吧,待结束我再向你解释,那个……并不是什么毒物,你脸上的伤也好了,大可以先放心。”
江火慢条斯理道,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时烟萝心放回肚子里,点点头正要离去,忽而她回眸望向他。
“怎么了,郡主?”
少年问道。
时烟萝眉眼皱得有棱有角:“江火,我发现我越来越习惯你在身边了。”
“如果你伤养好了,有一天要回苗疆去,我可能真的真的,会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
少女噘嘴,认认真真丢下这句话后,提起裙摆离开了。
剩下江火怔忪在原地,好半天才回神。
他苍白病气的脸上,唯朱唇微勾,眉宇闪过几分不明的意味。
目光晦暗得可怕。
“是吗,我的小郡主?”
……
时烟萝打开了酒窖的门,看见佩儿正蹲在上面,抬手要拉她一把,她顺势便上去了。
“阿娘和阿爹那处如何了?”
时烟萝拍拍裙摆上的灰尘,不忘问道。
“侯爷和陈总兵,率领永州府兵亲至,听说外面情况更糟,他们一过来就控制了在街上肆虐逞凶的人,然后兵分两路赶往时府,现在局势已经大好,兴许没一会儿便那些贼人便要兵败如山倒了。”
佩儿低声说,
“好,那我们先去找阿娘,阿爹若是得胜而归,必定也能见到,幸好此处已经算是安全了。”
时烟萝又说,临走时她嘱咐了江火,让他再等一会儿再回阁楼里,免得途中有变。
“是,郡主。”
她们一路碎步疾行,不一会儿便到了时夫人所在的怡园,里面乌泱泱全是时府的人,祖父祖母坐在主位,其余老小或站着,或坐着,下人也熙熙攘攘,昔日整齐有序的地方,此刻竟如闹市一般。
时夫人看见时烟萝的身影,忙不迭起身,抓着她的手瞧个没完,凌厉的眉眼里满是担忧。
“怎么样,可曾碰到歹人,受伤没有?”
时烟萝看见阿娘眼眶略微有些通红,惯是凌厉脸上,此刻满是担忧与后怕,心里头不由得一暖。
她甜甜一笑,安慰道:“阿娘,我没事,方才我躲到酒窖里去了。”
时夫人闻言松口气,怜爱地将女儿揽入怀里,又哄又抱道:“为娘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方才佩儿过来说,路上碰到苗人,又和你走散了,我吓得真是六神无主,差点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过去,幸好老天可怜我。”
时烟萝偷瞄一眼佩儿,佩儿再眨眨眼,她便心知肚明,江火的事情没人发现。
“阿娘,阿爹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她紧接着问道。
“这次攻入永州的不止是苗人,还有你阿爹几年前遇上的叛军,就是陇南那伙乱臣贼子,他们勾结苗人企图趁着年下,永州百姓和戍卫都松懈之际打进来,意图报仇雪恨。”
时夫人叹息说,拉着时烟萝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