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如炬,狭长昳丽的眸底透光,好似全然被那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时烟萝恢复了些许底气,可连喊他好几遍,江火都没有回神。
那坠子本不是稀罕物,时烟萝因着这些日子多思,打得也颇为潦草,她本来还担心拿不出手,可见此却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又心里纳罕道:江火,难道从来没人送过他新年礼物吗?
想了想,她换了个说法。
“你……喜欢吗?”
“就像你一样好看。”
……
对面那人半晌没有回音,他就这样,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玉坠子,指腹好似在模拟那深刻,指节带着泛寒的矜冷。
眼角的余光就时不时向她扫过来,仿佛是在重新衡量什么。
他的笑容也变得僵硬。
时烟萝不明白那目光里的复杂,玉雕的手艺,是她从前在一名门贵女处学来的,那是她在京城交的第一个朋友,只是这门技巧还未精通,就因一些意外耽搁下来了。
所以并没有多精致秀巧,可这些年,她却也只做了这一份了。
她情不自禁心里头又是一紧,干巴巴开口道:“你真的……不喜欢吗?”
虽然她功夫不到家,可却是花了心思的,江火这样沉默,让她心里有点儿委屈了。
“很难不喜欢。”
他笑道,面容氤氲着半笼春光,神色忽明忽暗。
时烟萝心里头终于一松,可还未喘口气,便又听见那人含笑试探道:“郡主这是给所有人都备了一份,还是单独只给我?”
她愣了一会儿,看见江火笑意不明,眼底似凝聚了几寸韶华光阴般柔美,看似放松舒畅,却是满含期待地紧紧盯着她。
“……这坠子只给你备了。”
阿爹阿娘觉得配饰麻烦,自有别的东西,佩儿她照例给了份红包。
唯独这坠子和璎珞,是她亲手做的,她许久不曾这样了。
其实她也不知怎么解释这种行为,单纯随性而起了,也不想去深究。
时烟萝这样回答,江火便明白了过来。
唇边的弧度微收,眼底不着痕迹滑过几丝阴郁,莫名的占有欲开始作祟,却很快被他压下去。
“郡主送了我两样东西,我如获至宝。”
他摩挲着那坠子道,指尖绷紧发白,手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好似强行扼抑着什么般,呼吸都有点紊乱。
时烟萝纳闷了会儿,很快又反应过来,只是那帕子不是送给他的,他竟也这样珍视吗?
那苗疆少主是万人之主,不可能会如此吧?
玉国这些年为求边境安宁,给苗疆少主送去不少奇珍异宝,许多还是开国留存至今的,绝无仅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