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直视前方,忽然弯唇道:“何事搅得郡主如此心慌?”
时烟萝面似红火,磕磕绊绊说:“还、还好吧?我感觉就是被吓的,一会儿就好了。”
江火转头看她一眼,唇角笑意不明,却也没有多问。
“嗯。”
“嗯?”
“怎么了,郡主?”
“啊咳咳,没什么!”
“呵呵……”
少年嗓音如花落流水,透着雅致与温柔。
时烟萝忍不住余光看向身旁的少年,发现他神色淡然从容,行走步履稳健,仪态若风。
“江火,你从前出生在什么样的环境?”
她忍不住道,又多看了几眼,眸底忍不住浮现些许惊艳。
“很寻常的地方,郡主为什么这么问?”
江火顿了顿说,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就是觉得你举手投足之间,比上京许多世家公子还要优雅,总觉得你出身不凡。”
时烟萝道。
江火的唇瓣动了动,嗓音平稳道:“我自出生起便被生父不喜,丢弃在旁自生自灭,不曾如贵族王孙般有人教导礼仪,郡主怎会觉得我优雅?”
时烟萝愣了愣,意识到自己或许戳到他的伤心事,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江火他被主子当做炼蛊的蛊盒,她居然问他从前的经历,真是太唐突,太冒犯了。
时烟萝内心愧疚不已,懊恼自己的失言。
本以为江火会情绪低落,可不想他唇角笑意加深,牵着时烟萝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带着往自己那边凑近了些。
时烟萝不由自主被他牵动着,只感觉方才轻勾着她指尖的玉指,忽而缠绕得深了些,两个人掌心相贴,竟然好似要融为一体。
“这么多年,郡主是第一个赞誉我优雅的人。”
她听见少年含笑道,那双含情眼就飘向她,隐隐约约的,眸里因灯火的浮跃,一时呈现出柳烟花雾的意味。
叫人看不真切,却又柔美至极,也动人至极。
时烟萝看得眼睛发直,没有留心脚下,不慎踩到了杂碎的东西,一时情急差点跌倒,还好匆忙之中被江火用力稳住,这才没叫摔了。
可她无意中,另一只手推到身旁的酒瓶上,忽然发现那酒瓶像是镶嵌在地上般,居然纹丝不动。
它瓶口敞开,里面没有任何存酒,背后更无倚靠,唯有一堵寻常土墙,看着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