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泣不成声。
“阿鸢,你一定,一定要把小娥找回来!”
时剑紧闭着双眼,眼眶泛红,将沉痛锁在眉宇间。
她的小娥,小乖乖。
刚生下不久,还没有怎么吃过母乳,母亲便跟着父亲去了军营。
这么多年,饶是宿在时剑的同袍家中,那也是这家换那家,没个定数的。
时夫人想到这里,心口疼得直泛酸。
但她很快忍了下来。
仔细一想,会做出这样行径的,只有那个人了。
小娥现在也在他手里,时夫人不知该怎么办,可眼下唯有这一个突破口。
她想着,若是有机会,小娥也许能和这人见面,若不能也无法了。
无计可施,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她总想着,让女儿知道,母亲来苗疆寻她了。
莫辞本来在树上呆得好好的,忽然看见时夫人脚下一个不慎,身子也摇摇欲坠,好似要摔进水里去。
他赶忙跳了下来,一步冲过去,及时将人从河边捞了回来。
“少年郎,多谢你出手相救,否则我恐怕就要落水了,这春寒泛滥,指不定要生病了。”
时夫人战战兢兢说,满脸煞白。
莫辞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支支吾吾,转身便要走,时夫人赶紧拦住他,一顿看似感激的关怀,又怕被他发现自己在打听消息。
“小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家中可有人?”
“噢,小哥出门在外,也要时常回家,我的女儿走失了,跋山涉水来寻她,连日来都杳无音信,每每想到这里,真是肝肠寸断,也不知她在别处过得好不好?”
时夫人动起真情来,凌厉的眉眼瞬间软下来,几滴眼泪淌在脸上,叫莫辞瞬间慌了神,也顾不得要走了,尴尬地呆在原地。
她拭泪后,又好一阵子抽噎,暗中发现莫辞耳根子很软,性子也不似传闻中那般狠辣,便自袖子里拿出串珠络。
“无以为报,这东西送给小哥,你若是不嫌弃,便配在腰间。”
莫辞被她那哭哭啼啼的话语,搅得大脑稀里糊涂,也不懂女人的软刀子,直到那珠络挂在腰间,时夫人走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将军?将军?”
苗人在暗中喊他。
莫辞回过神,看了看腰上的配饰,本想要取下的,可手却莫名顿住了。
苗人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心里头想起来,莫家兄弟自小便无父无母,生来似乎就是为了辅佐下一任主上。
“小将军,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他们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