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你想全都明白吗?”
江火低声道,忽然自床榻上起身,缓缓欺至她跟前来。
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此刻如同薄纸一张,委顿在他的眼前,叫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来,轻轻捧住那孱弱的脸颊,然后缓缓凑近一些。
略带冰冷的唇瓣稍顿,随后便辗转而上,将那些破碎的泪珠,一一碾过,尽数吞入唇齿间去。
她紧咬着下唇,忍着内心的惧意,闭眼承受这样可怕的温柔,可不停颤动的湿濡睫毛,却泄露了她的慌张。
江火长长喟叹一声,喉结滚动,那双暗沉的眸子,就紧盯着她,缓缓温良一笑。
她怕的都让他心软。
他要开始自圆其说了,否则难以为继这样卑劣的行为。
“自我得了你那个玉坠子,日思夜想如同魔魇迷心,你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送,为何偏偏要送我……送我这个?”
“我给过你机会了,小娥。”
“我给过你机会的,可你偏偏又靠上来,你知道的,我惯是对你无计可施,为何你不肯放过我?”
他眉头紧锁着,语气透着沉痛,两目低垂看着她时,眼底是汹涌澎湃的欲念,烧得人理智都要湮灭。
时烟萝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来过往许多事情,不禁嗓音微颤道:“那玉坠子,是我给朋友江火的,不是给苗疆少主江火的。”
“当时我在亭子外,听见阿娘说,我是你的妹妹,便下意识以为我们是亲人……后来我发现你的态度转冷,以为你是考虑到族内纷争,所以才假意要拉远距离。”
“我……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她啜泣道,极力想要把事实的真相澄清,以盼望能够挣得一线生机,可却不想此刻的江火,耳中只愿意去听自己想听到的内容。
那些直白的言辞,那些自作多情的曲折,都是要被他焚毁的。
雄蛊终于在长久的铺垫后,蠢蠢欲动。
“那又如何?”
江火于是浑不在意,笑得若无其事:“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他说得这样淡然,可发白的指尖,和眼底愈发猩红的神色,却叫那张温柔的玉面变得可怕。
时烟萝被这压迫感逼得有些失神。
她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再没有了对他过往的喜爱,而是充斥着巨大的恐慌,他竟然毫不在意她的想法?
当那唇瓣轻柔地移到她的额心,顺着她的琼鼻,缓缓亲下去,最终停留在那唇角处时,时烟萝忽然生出剧烈的反抗来。
她拼命偏过头去,想要躲避他的疯狂,可那人笑得却是残忍,捏着她的下巴,强势而不容拒绝地吻了进来。
“嗯……小娥……”
他满足地叹息,喉结滚动,语气多么无奈,又多么冰冷。
时烟萝被兰草的气息霸占,被抵在床边掠夺。
他的舌尖撬开齿关,抵入到深处,温柔缱绻与扼住呼吸并存,她呜咽着啜泣不止,抗拒求饶的嗓音变得娇软催。情,有苦涩的眼泪混入其中,将彼此的津液也化成一片。
在这样的天旋地转里,江火尝到甜蜜的滋味。
不再是阴暗的觊觎,也不再是以指腹探入的肖想,她舌尖的湿濡与温热,是他想要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