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尴尬了。
苏久言结结巴巴地开口:“奥さん,こんばんは(老婆,晚上好)。”
对面开口了。
苏久言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一声甜甜的软妹声,但相反,对方的声音低沉清晰,又带着一种仿佛极少开口的咬文嚼字感,非常照顾苏久言稀烂的听力水平。
对方说——
“……大芥?”
诶?
等等,她竟然听懂了?
——对方竟然说的是饭团语?
而且,这个声线……很明显是使用了内山昂辉声线的变音器,又苏又撩,差点让人以为对面在播放《咒术〇战》的台词。
苏久言为樱花家太太的细致程度震撼到了,她日语确实稀烂,但狗卷棘的饭团语不知道听过几千遍几万遍,确实倒背如流。
苏久言竟然这么简单地听懂了对方的担忧。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鲑、鲑鱼。”
谢谢担心。
我没事。
对面很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就像是一根羽毛轻柔地扫过心脏,苏久言都跟着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她甚至找不出合理的解释,自己为什么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心痒痒的感觉。
“金枪鱼蛋黄酱?”
——我现在很担心你。
“大芥,海带。”
——我真的没事,很快就会变好的。
“腌高菜……”
——你在对我说谎哦。
“木鱼花!”
——绝对没有。
“……”
“……”
好、好奇怪的对话。
苏久言忍不住怀疑,对方真的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吗?然而,就在苏久言以为,饭团语的对话即将持续到天荒地老时,对面忽然清了清嗓子。
“今からベッドに戻ってぐっすり寝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请现在返回床铺上好好地睡一觉吧)。”
诶?
他在说什么?
哪里有这么长的饭团语啊!
这绝对是作弊,是可恶的作弊!
苏久言想要抗议,但这句长长的日语音节和音节之间彼此碰撞,竟然产生了一种恍如回音般的奇异音效。一时之间,苏久言的思绪仿佛被清空
,身躯被浸泡在一种温暖柔和的感受里。
她站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语音通话里,樱花家的太太还在轻柔地说,温柔宛如春风拂面:“……あなたは役立たずではなく、私にとって大切な存在です……”
靠上枕头,盖上被褥,紧闭双目。
可恶,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入睡啊,樱花家的太太究竟说了什么,真让人莫名地在意啊……
杂乱的想法消失了。
苏久言闭上眼睛,她的思维坠入一片漆黑无光,却又让人由衷感觉到安心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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