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动作太自然,苏久言甚至生出了恍惚感,仿佛她和狗卷棘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久。但下一秒,苏久言就甩甩脑门,将这种违和感甩出去。
不。
她知道自己干过多离谱的事情——
“好、好了。”
苏久言拉住自己的头:“头已经干了,不用再吹了。”
狗卷棘盯着苏久言背后的头,半天没吭声。
苏久言被他盯得心底毛,又伸出手,将背后的头挽到前面来,她这才现,有一撮头在其中被突兀地削短了,好像是躲避咒灵攻击时被削断的。
苏久言仓皇地解释:“我没事。”
狗卷棘拿出手机,给她看文字。
「上面有残秽的痕迹」
“七海先生已经祓除掉那只咒灵了,解决得很顺利,真的要好好感谢七海先生啊。”
狗卷棘点点头。
苏久言委实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对这件事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格,做同伴,靠谱感满满,但如果是敌对者的话……哈哈哈哈哈……
压根就想不到他打算使出什么手段啊!
苏久言苦中作乐地想。
最起码,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狗卷棘的报复手段更像是想用万恶的享乐手段腐蚀她,从此把她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
……但怎么说呢?
就算他不这么做,苏久言也不觉得,自己未来能有什么出息。
帮苏久言吹完头后,狗卷棘返回楼下,打开冰箱,拿出冻鱼,就开始准备晚餐。苏久言忍不住四处张望,她看了一会儿二楼的窗户。
算了。
她没有跳窗逃生的那个体能。
而且,就算她在这个时候顺利跳窗,以狗卷棘的体能,抓回来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狗卷棘一句“回来”
,苏久言的脚就自己走回来了。
“咚咚咚。”
这是在切排骨。
苏久言趴在厨房的门缝上,看见白青年穿着小熊围裙,半尺长的厨刀在他指间飞舞旋转,宛如绽放的银花。
苏久言:“……”
她轻柔地关上了厨房
()的门,
非常有俘虏的自觉,
手脚并用地爬回餐桌旁,正襟危坐,和摆在餐桌上的一对玩偶大眼对小眼。
奇怪。
刚刚桌面上有这对玩偶吗?
过了半个小时,狗卷棘端着饭菜出来。苏久言很想提醒他,自己其实点了外卖,但又没勇气说出口。
“鲑鱼。”
狗卷棘为苏久言打好米饭。
咦?
……竟然是中餐?
狗卷棘做得很清淡,几乎没有什么油腥,甚至可以称之为减肥健康餐。苏久言试着舀了一勺番茄蛋汤,味道竟然很鲜美。
可恶。
他是真打算用资本主义的享乐手段来腐蚀苏久言的意志吗?她可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呜呜呜红烧排骨也好好吃,可恶,咒术师竟然在厨艺上也有加成吗?!
转念想想,其实也正常。
毕竟,精密地掌控身体,把控时机这两者肯定是咒术师的入门课程,优秀厨师的要求也差不多,苏久言颠不动勺,狗卷棘颠勺那叫一个轻轻松松。
呜呜呜好吃……
苏久言差点连碗底都舔干净。
还是狗卷棘见势不妙,出声制止,让苏久言停下这不理智的行为。事后,他还从医疗箱里摸出一片健胃消食片,递给苏久言。
确实,有点吃撑了。
苏久言摸摸圆滚滚的肚子。
但下一秒,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