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谢峦枝的僵硬,朱炯突然?问:“你害怕了?你在怕孤?”
谢峦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说:“殿下不杀了我么?”
“你想被孤杀了?”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说得极对?。”
朱炯说,“但孤暂时不想杀你。”
“为什么?”
“孤也不知道?。”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马蹄越来越快,就像朱炯同?样不平静的内心。
谢峦枝紧紧抓住马鞍,朱炯离她很近,就在她的身?后,隔着衣裳她甚至能感觉到?朱炯身?上的热气若有若无?地传递过来,头?顶上是朱炯的呼吸声。
这种距离太近了,完全超过了主子和奴婢应当有的距离,隐晦,又带着一种肆意的张狂,跃跃欲试着要再更向前一步。
不应该是这样的,谢峦枝模模糊糊地想。
当谢峦枝他们到?了没多久,其他方向的人收到?消息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朱炯命令道?:“女人关起来,那个男人带到?我书房。”
那个男人被带走?了,朱炯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审问的那个男人,谁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朱炯又问了什么。
天亮的时候,一具尸体被人从屋子里抬出来。
谢峦枝带着早饭去找朱炯。
当她踏入屋子的时候,朱炯正仰面向后靠在椅子上,睁眼望着房梁。
“殿下,早膳来了。”
谢峦枝说。
“放在那里。”
看见朱炯衣角的血迹,她说:“奴婢去取衣服过来,殿下换一件吧。”
朱炯听见她的话坐起身?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还是昨日的衣服,上面染满了血腥味。
他抬手脱下自己?的外衣,卷成一团扔到?角落,“好了,现在没了,你不必为他们感到?可怜同?情,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的恶人,杀了他们是做好事,你心中不用有负担。”
谢峦枝说:“我知道?他们是坏人。”
朱炯说,“不,你不知道?。”
他捧起粥碗又放下,“你想听么?”
谢峦枝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她不可以拒绝,拒绝等?于狠狠扇了朱炯一巴掌,一切前功尽弃,可是这样可怕的秘密又最好永远被深深埋藏起来,这不是她应该触碰的。
她有些?害怕,还有混乱,这不仅仅是个秘密这么简单,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在两人间马上就要被打碎。
她没有更多选择,轻声说了一句:“殿下请说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