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的灯带是浅橙色,折射在屏风一角,贺临洲逆光,影子覆在她头顶上方。
他掸了掸烟灰,“别哭了。”
“临洲,你和谁讲话呢?”
贺夫人又喊他。
乔婳捂眼睛,平复了情绪,越过他,进内厅。
“婳儿,去疗养院了?”
贺夫人蓦地想起这件事,关怀备至,“你母亲身体怎样了,送营养品了吗。”
她乖巧温顺,“老样子,我买了燕窝和阿胶。”
“家里有现成的,你花钱买什么?市场上劣质品多。下次去,在地下室挑营养品。”
到底养了她八年,有利用,也有情分,贺夫人是怜惜她的,“你贺叔叔决定解除婚约了,不过世清在医院,耿家焦头烂额,等他出院了,贺家退彩礼,耿家退嫁妆。清算完两家的账,再对外公开。”
一天没清算完,乔婳一天不踏实。
好在,闹到这地步了,耿先生没脸求和了,若不是在订婚宴上曝光,贺家的面子实在下不来,保不齐耿家一服软,又有变数。
贺临洲直接把贺家架在火堆上烤,要么继续联姻,烤熟了,要么及时止损,灭了火。
这一招,逼得贺家别无选择了。
“现在公开也可以,订婚宴匆匆收场,大部分宾客猜到耿家出问题了。”
贺临洲掐了烟,衣冠整齐跟在乔婳后面。
“猜归猜,具体什么问题,他们猜不中,咱们要和耿家商量,编一个像样的理由,应付外界。”
贺夫人喝着茶水润喉,“菁菁,晚上留宿吗。”
华菁菁看了一眼贺临洲,“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