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钟过了十一点半,既然不吃了,季寻不想多留。
南栀跟到门口,倚着门框朝他摇摇手:“晚安啊。”
季寻哦了一声俯身穿鞋。
“哎。”
南栀没等到下文,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你从来不和我说晚安?”
俯着身,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却理直气壮:“因为我没礼貌。”
这真是无法反驳。
南栀无话可说,她眼皮一抬,忽然看到长廊那头站了个人影。人影面朝他们而立,伸着脖子似乎在努力分辨什么。
南栀轻轻晃了晃足尖,示意他注意:“那边好像有个人,在看你。”
隔着一条走廊,光看身形,季寻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谁。
他骂了声操,直起身。
远远的,那人也终于辨认出他来,面容吃惊。
等南栀这边关上门,走廊尽头的人影才像风似的奔到面前。
正是今晚上通过电话的丁思贤。
丁思贤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你睡了吗,怎么从那边出来?刚才那个女人……”
他福至心灵:“操,你讨厌的那个?”
季寻睨他:“你烦不烦。”
“我关心你啊。四弟。”
丁思贤说,“你……确定是讨厌?讨厌到大半夜就从人家家里出来?我闻闻,你身上怎么还有股甜腻腻的奶香,真不是春心萌动?”
“春你妈。”
季寻骂。
丁思贤不信:“刚才那个谁啊?”
“看不出来?”
季寻自顾自走在前面,声音往后飘,“邻居。”
“肯定不是普通的邻居,要不然你怎么从人家家里出来?”
丁思贤跟进门,外套还没脱,就被季寻嫌弃道:“你踩脏我的羊毛毯了。”
白色羊毛毯上活生生两个黑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