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狠狠推出舒适区的时候,她有一瞬迷茫。
季寻不是个会迁就别人的人。他想什么说什么,明里来明里去。
南栀甚至能从少年的眼底看出他未曾说过的话。
——所有人都可以,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
南栀独自闷了一会儿,打给贺濛。
晚上十一点,电话那头还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作为一个长辈,贺濛习惯了先发制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南栀嘟哝,“你不也是。”
“快睡了。”
贺濛道,“说说,什么事儿。”
知女莫若母,大半夜的通电话,绝对就是有心事。
南栀索性也不藏着捏着了,汇报:“晚上我去看我们舞团的商演了。”
贺濛那半晌没出声,就剩电视机里还在嘻嘻哈哈。
母女连心,贺濛几乎同时就知道了南栀想说什么。兀自冷了她一会儿,贺濛说:“想回去就回去,你又不是到了跳不了的年纪。”
“……”
某个刹那,南栀甚至觉得这语气像极了季寻在说话。
她忧思过重,叹着气说:“但我现在还没法站在舞台上。晚上看商演,我一直都坐在最后一排。而且……就算真的能回主舞团,以后要跟着全国各地巡演。还有国外。”
南栀说到这,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妈,我留在这里还能经常回去陪陪你。要是真回去了——”
贺濛无情打断:“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卖了别墅,怎么劝我都要住到郊外来?”
“为什么。”
南栀顺着问题反问。
“我以为你能明白的我用心。”
贺濛关了电视,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她的声音传过来无比清晰,“南栀,听着。我不要谁的陪伴,你想飞尽管放开了飞。”
“……嗯。”
“还有,郑老师之前也跟我提过好几次叫我劝你回去跳舞。但我想了想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掺和。”
贺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现在既然你也有了回去的想法,那我就没必要瞒着了。你要是真想通了,直接去和郑老师说,没人不欢迎你回去。”
——没人不欢迎你回去。
——你怕什么。
南栀是枕着这几个字入眠的。
第二天醒来,她独自躲在小房间。对着镜子一遍遍旋转,起跳,端腿,下腰,不停地消耗精力来证明自己状态还没下滑。
往日练早课,她都习惯了用臂膀力量来代替肩膀。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