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近几日很累,他写信写到手抽筋了。
“王爷,广阳王的信。”
又是一封!
安南王皱眉,头疼得往椅子上一靠,有完没完啊。
“王爷…”
下属惴惴不安,王爷脸色不好,可这信又催得急。
身后传来脚步声,下属一看,瞬间眼睛都亮了,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救赎。
“朗月公子…”
下属求助的眼神看向踏步而来的少年,少年颔。
朗月一身月白锦袍,外罩墨绿色刻丝鹤氅,眉眼如画,眼神清凉中透着一丝清冷。真是人如其名,朗朗明月,高贵清冷。
他走至安南王身边,静静坐下。安南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往日三催四请都不来的人,今日怎会自己主动过来。
“王爷在看什么?”
朗月即使不看他,也能感受到那一道落在自己脸上灼灼的目光。
他伸出手解开大氅,安南王视线紧随他的动作,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双手灵巧地解开了系带,看上去很柔软。安南王这样想着,手也不自觉伸了出去。
出乎意料,朗月并未像往日一样躲开。他结结实实握住了那双手,朗月的手指白皙,摸着却如寒玉一般,指尖上有些茧。
安南王挑眉,手指这个部位有茧,倒是有趣。
“王爷摸够了吗?”
朗月冷冷的声音传来,安南王笑道:“怎么会够,美人难得驾临,怎么摸都摸不够。”
他意有所指,赤裸裸的眼神看向朗月,视线从他的眼睛,到嘴唇,然后到喉结,再慢慢往下,似乎朗月身上的月白衣衫不存在一般。
朗月眯起眼,身侧的手紧紧捏成拳。
“指尖上的茧是怎么来的?难不成还有人让此等美人干重活?”
安南王突然问,内容却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以前被人卖到黑矿上,日日挖矿所致。”
朗月声音依旧清冷,平静地好似在说他人之事。
安南王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怔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道:“若本王早早认识朗月,朗月便不会遭此一劫了。那时,本王就是朗月公子的恩人,说不准朗月公子会对本王热情些,哪像现在啊…”
朗月瞥了他一眼道:“黑矿虽然累,倒也算不上劫数,好歹能活着。”
真正的劫数应当是没日没夜逃命的那几年,他就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人就躲。被人卖到矿场后,倒是安全了。
安南王看朗月如此平静叙述着这些过往,眼神幽深,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