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他叹,“你对别人有所求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吗?”
李燕燕越发执着地去拉头发,一边嘟囔着:“我又不总需要求人,现在都是旁人有求于我……”
还是扯不出!
她一时赌气,几乎想要叫侍女们进来,好好瞧瞧岑骥无赖纠缠的样子!——可转念一想,除了怜青、惜翠,这里都是岑骥的人,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越发无赖了!”
李燕燕气闷,放弃了拉扯,也平躺下,直直盯着棚顶。
岑骥却也松开了,轻笑了声,问:“当初为什么假作醉酒赶我走?就为了和崔道衡双宿双栖?”
李燕燕又是一惊,半晌,闷闷道:“……你怎知是作假?”
岑骥扭头看她:“你真醉酒时睡得很死,根本没那么多话,更不会随便拉一个人就吐露心声。”
李燕燕愣了下,问:“你当时就看出来了?”
“没有……”
岑骥眉眼深深,“当时气到心胆俱裂,回魏州后,又立刻转去打洛阳……直到后来,攻入洛阳城,中了毒箭,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却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一直不解的事情,也想明白了。”
“躺了快两个月,醒过来却听说你招崔道衡为驸马,已经大婚完毕……那时我想,也许我还是死了更好。”
“说笑罢了,总归是没死,活下来还能再遇着好事。”
岑骥轻声说。
李燕燕没说话,却想起了更久远的一件事。
她缓缓坐起,盯着岑骥,不满道:“所以我并没有打呼磨牙蹬腿打人!”
岑骥愣了下,“噗嗤”
一笑,眼睛闪了闪:“……你还记得呢。”
记得。
她都记得,初见时凶巴巴的岑骥,雪崩里竭力救她的岑骥,虽然威胁了很多但从没落到实处的岑骥……那些愉快不愉快的过往,发怒时的脸,分手时落在她额头上的轻吻,以及那句“对不起”
。
有些不能消受,李燕燕忽然有想哭的感觉,慌忙错开眼,另起话头问:“后来?……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岑骥一个轱辘,翻身坐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跟他也不是多么亲近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