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珍带着女儿回去。
刚回到桌上,徐美珍并不打算马上发问。
在吃完饭后,他们继续说分家的事。
元吉祥是杨秋月的婆婆,她瞥了眼杨秋月,撇嘴道,“当年娶你的时候,我们家给了一百块彩礼,还置办了床和柜子那些。家具就别搬了,省得你搬来搬去麻烦。彩礼钱,我也不和你算,一家人免得太难看。”
“都说爹娘在,不分家。但你非要分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咱家可没有多余的锅碗瓢盆给你,都需要你自己去置办。往后日子过不下去了,再想回来,可就没屋子了。”
“其他的我没意见。”
杨秋月道,“但家具我要带走,还有三弟妹拿走的梳妆台,那是我妈给我的陪嫁,不是何家的东西。”
婆婆的阴阳怪气,她都不在乎。何家的锅碗瓢盆,她也不要,但她的陪嫁,她要拿回来。
林金枝一听杨秋月要拿回梳妆台,当即不乐意了,“一嫂,哪有人把东西送出去,再拿回去的?”
“你要抠门,当初别大方啊?”
“林金枝,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是你趁我不在家搬走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才忍着一口气。”
杨秋月当着妈妈和哥哥的面,不想深挖以前的事,“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一嫂你!”
林金枝没见过这样的杨秋月,
深吸一口气,
“好啊,今天你杨家来人了,就这样欺负我,你当我林家没有人吗?”
徐美珍看边上的丈夫要开口,按住丈夫的手,示意丈夫别说话。
她起身走到小姑子边上,安抚道,“妹妹别和她生气,是咱们的东西,肯定要搬走的。你才大病初愈,不好动气的。”
杨秋月意外看去,元吉祥更是直接发问,“杨秋月,你不是说没和和别人说吗?”
“说什么了吗?”
徐美珍装作不解的样子,“是说我家小姑子生病的事吗?我不过是听邻居们说了一嘴,这才安抚我小姑子。如果只是普通生病,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我小姑子生病和亲家母有关?”
“怎么会和我有关,你胡编乱造什么呢。”
元吉祥心虚地撇开头,用眼神示意自家男人。
何大柱咳了两声,敷衍道,“哎呀,没什么事,不要再问了。一个梳妆台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干嘛那么斤斤计较。”
姚虹听出不对劲,起身去问女儿怎么回事。
杨立廉也站了起来,他长得高大,光是站在那里都气势十足。
林金枝接话道,“就是,我还没见过那么抠门的人,真是小家子气。”
“林金枝你够了,我真是受够你那张嘴了。”
何建看向弟弟,“何雄,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老婆害我老婆流产,现在还要霸占我老婆陪嫁,你们两公婆也好意思?”
他看林金枝还要开口,直接摔了手里的碗,砸到林金枝脚边,当即碎成四五瓣,“怎么,你还要废什么话?你要说不是你害的?那你现在当着我大舅子的面说,看我大舅子不打死你!”
什么叫仗势欺人,何建现在就是。
他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之前流产的事,找爸妈吵过,但没有用。他爸妈说是杨秋月自己不注意,不能怪别人。
这口气,他当时忍了,谁让他爹不疼娘不爱。
但今天不一样,他有人来帮忙了。
何建早就看林金枝不顺眼,骂了两句后,心里舒坦多了,又继续骂,“林金枝就你那个骚样,也就我弟弟那个怂包喜欢。何雄你别说她好,迟早有一天她给你戴绿帽子。”
“还有爸妈,我从小就不受你们重视。你们说秋月以前隔三差五去平城,是,这事我也不喜欢。但家里的活她也没少干,她比林金枝那个好吃懒做的,难道不好吗?”
凭良心说,何建很讨厌杨望秋三兄弟,
杨立廉离婚的时候,他家两个孩子也小,一个三岁,一个一岁,但他岳母照顾不了三个小孩,所以杨秋月不是去平城,便是把杨守春或者杨听夏带回来。
因为这个事,他没少被爸妈念叨,说他老婆是个眼里只有娘家的,一直拿钱贴补娘家。
但钱这个事,何建心里清楚,岳母没让他们家贴补过钱。
他最烦的就是,自己的老婆总是去带别人的孩子,害得他和老婆聚少离多。
还是这两三年,
杨望秋三兄弟长大了,
杨秋月才很少没去平城。
“何建,你要做什么?”
何大柱不高兴地看着一儿子,“你是要把我们家的事,全都说给外人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