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带着齐佳氏走到西边的库房后,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大嫂不是暗示有话单独与我说吗?”
伊尔根觉罗氏如此满意齐佳氏,说明秦柔这大嫂应是贤良淑德之人,但刚才秦柔问话,她又似不知礼地抢在自己婆婆前面答话,刚才也配合着秦柔支走伊尔根觉罗氏。
“娘娘聪慧,奴婢确实有些家事想要叨扰娘娘!”
秦柔入宫的时候,齐佳氏还未嫁进马佳府,所以她对这位身为皇妃的小姑子并没有多大了解,刚才也不过是小心试探一下,没想到丈夫这妹妹聪颖如斯。
“大嫂,今日我已说过多次,我们是家人,没有外人时无需这般客气疏离。”
秦柔微笑道。
“娘娘,额娘和我并非把你当外人,就算守着规矩,我们心里也是和娘娘亲近的,只不过娘娘如今身份不同,一些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齐佳氏眉眼间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其实府里二公子和三姑娘的婚事一直未定,并非额娘和我不上心,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家相看,而是他们如今的婚事阿玛和额娘确实有点踟蹰。”
“娘娘知道,阿玛伯爷一家一直是我们族里最为出息的一脉,但平日里与我们府里往来不多,阿玛额娘也不是喜欢上赶着攀附亲戚的人。”
秦柔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她对原身家世的了解,并不多。
“可是就在三皇子和四皇子出生后不久,伯祖母就把阿玛和额娘叫去,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阿玛额娘都是孝顺之人,自然无有不从。可是回来后,阿玛额娘都愁眉苦脸的,神色也很难看。”
“我后来才知道是伯祖母想把伯母的内侄女嫁给二弟。”
齐佳氏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很平静,秦柔也看不出端倪。
“是伯母这内侄女有什么不妥吗?”
古人讲究亲上加亲,而且听齐佳氏刚才的话,两府之间往来是少,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龃龉。
“伯母出自钮祜禄氏,与一等公爵遏必隆大人有些亲戚关系。”
齐佳氏看着秦柔缓缓道。
听得此言,秦柔面色倏尔凝重了一些。
“阿玛和额娘怎么说?”
秦柔倒真是没想到,钮祜禄氏在宫里与自己处处不对眼,宫外钮祜禄家族的人却想把自己的姑娘嫁进马佳氏,这是景仁宫那位的意思还是只是公爵府的意思。
“伯祖母是如今家族中辈分最高之人,阿玛和额娘为孝道不能当面拒绝,但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拖着,那边府里已经催了多次。”
“而且伯祖母虽然上了岁数,但性格极为强势,当年祖父出事,多亏那府上转圜这才保住了一命,现在就是指着这恩情说事阿玛也不好拒绝。”
齐佳氏说到这里略皱了下眉,她想起自己有一回跟着去那边府上,那边对自己婆母的态度,没有一点敬重之意。
“大嫂将此话说与我听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吗?”
说实话,秦柔也没有好的法子,这个时代讲究宗族,她虽然如今在宫里有些地位,但也无法插手族内事,就是自己的庶兄的婚事,她可以干涉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父母手中。
“娘娘,额娘不愿让你烦心,所以想瞒着这些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知道。”
“伯族母那边找上阿玛,也是娘娘风光不同往昔,我们都不欲让娘娘操心,但娘娘心中也需要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