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通过花木的水镜看到了外面的画面。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完全看不出会是残杀同类的变态,她的面容慈祥的像一个普通的老太太。似乎下一刻就能笑眯眯地叫人过去,递一把糖。
许舟安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经过之前的场景她也不会傻到什么都不懂。
老人未必只是老人。
他们看着高远将异人局的镇妖符贴在妖怪的背上,又把它的头绑到树干上,任它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开,只能不甘地堕入地狱。
地面美丽的花朵中飘出的残缺灵魂在萤火虫的指引下包围了老人,最后消失在森林。
许舟安想也许她的病越加重了。
见到这些,她的心里生不起一点涟漪。只是所受到的教导和道德让她觉得该对生命心存敬畏,为那些悲惨的灵魂感到悲伤哀悼。
那是一种无法原谅的恶行,她却只有一具空心的身体,感知不到一点情绪。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她不想让人现她的不同,一直在表演,渐渐的她也相信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可之前的画面出现在她面前,连最没心没肺的人都会感到窒息,她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样?为什么感知不到情绪?为什么她这么奇怪?
可她不想。
她不想与众不同,不想再被说冷血,她只能一直表演,不停表演,当一个正常人。
她不是麻木,也不是隐性坏种,她只是真的感知不到情绪。
最后他们走了出去,高远的火烧了这里,空出了一片焦地,火在小院消失的时候就灭了,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那我们现在回去?”
“不然呢?”
“他怎么办?”
许舟安指着依旧昏迷的季念,总不能送一个昏迷的人回去吧,人家父母多担心啊。
“哎呀没事,他会醒的。”
沈序安看着许舟安良心不安的样子宽慰道。
“是吧?花木。”
花木性格很安静,加上头痛,更不想说话了,随意点了点头。
“那走吧。”
高远不等话,背起地上的少年走了。
回到南溪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不知道是不是季念和家里说过的原因,他们把人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现他们在找人。季年的父母年纪看起来很大,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一点意外,但还是很热情叫他们进去坐。
他们婉拒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走出楼梯的一刻,房间里一直安静睡着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呆滞的少年走了出去,拿出一株草药放到桌子上,对站在边上的人道“江姨,纪叔,这是最后一次,他很快就会醒。”
年老的夫妻激动地点头,连声笑着说好道谢。
“这段时间打扰了。”
看着少年呆滞的样子,老两口有点担心,还没来得及问,少年的身影就消失了。
女人并不意外,他们当初说好的,季念帮忙救纪年,在醒来之前,纪年的身份给他用。现在,纪年要醒了,季念自然就消失了。
总算,他们的孩子要醒了。夫妻俩走过去小心翼翼捧起草药。
“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