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便开始瑟瑟抖。
车内暖风十足,她裹着路复川的西装外套,却依然温暖不了内心的伤痛。
一路上,男人一句话也没说。
伊翎偷偷瞧了他一眼,看见的是他紧绷的侧脸。
锐利的眼眸只是前方,好像只要她敢多说一句话,路复川的火气就会爆,瞬间将她吞没。
算计好的悲情戏码她愣是没敢接着演。
懦懦地缩在一旁。
回到家,钱阿姨关切问了几句,就带她上楼洗澡。
等路复川换好衣服出来后,钱阿姨端来一杯姜汤给他。
路复川接过,问:“她喝了吗?”
“没有。”
路复川冷着脸,一把推开伊翎房间的门。
看见她裹着杯子坐在床上,目光呆滞望着某一处。
她刚洗了澡,头还是半干的状态,鼻尖和眼睛都红着。
几乎是用砸的,他把姜汤摔在桌上,滚烫的液体溅到手上也没知觉。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隐忍了一路的路复川终于开口,目光灼灼盯着她:“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出差时往出跑?”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重要,是不是觉得这个家现在是你说了算?”
“……”
她确实有点小骄傲。
“你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就是仗着我答应过不会送你走是吧。”
“我告诉你。”
路复川指着她,声线变得更加冷漠:“让不让你走得看我心情,我心情不好你明天就给我走人。”
“我……”
伊翎垂下眼,两滴晶莹的泪珠便落在被子上,她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
“半夜跳墙出门你说你不是故意?!”
路复川打断她的鬼话,疾言厉色:“赶在我出差,赶在池风不在家,你不拿电话半夜踩着狗房子跳墙,别告诉我你是在梦游!”
幸好。
幸好没用这个理由。
“不准哭。”
路复川的声音蓦地抬高。
伊翎咬了咬嘴唇,抬起手擦掉眼泪。
可刚一抹掉眼眶很快再次蓄满,就像夏季高挂的太阳一般,余晖似是沾在手上难闻的鱼腥味,浸入皮肤永远不死,取之不竭。
路复川厌倦了她的眼泪,一字一句再次警告:“我说不准哭。”
顿了顿,伊翎抱着被子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把背影留给路复川。
这样他就看不见她哭了。
男人见她这样,明显滞了一下。
随即长长舒了口气,带着烦躁抽出一把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