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眼前的火星子蹭一下子灭掉了。
他僵在原地,半晌都动弹不得。
眼前的火灭掉,身体里却像新起了一团更为微妙的火,雄赳赳气昂昂。
林光逐还在黑暗里说话:“大小姐这么厉害,以后生火的活儿都交给你好不好。”
“……”
“不好吗?”
……
……
林光逐换好衣服走了回来。
方旬已经将火生好,垂着脸蜷缩在岩石的侧方,脸色通红眼帘紧闭。
林光逐:“还是很不舒服吗?”
“……嗯。”
方旬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闷声道:“以后你换衣服出去换,避着点我。”
林光逐默然:“你自己都不穿衣服。”
方旬顿时炸毛:“那是因为”
林光逐道歉得很快,“知道了。张谨言也说过不少次,以前还觉得是他计较,现在连你也这样说,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以后注意。”
方旬愣了愣,说话时声音都轻了,“你……你在张谨言面前换过衣服?”
林光逐打开小药箱,里面的药很多都过期了,眼下只能凑合着用。符合目前情况的只有皮肤消炎药膏与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水,定定看了几秒钟,他从中取出消炎药膏。
“换过几次吧。我和你们不太一样,我看见过太多男女裸体,已经不当回事儿了。”
方旬声音更轻:“……你谈过很多次恋爱?”
呼呼
呼呼
微涩的海风小心翼翼灌入洞穴。
水声粘稠,滴滴答答。
林光逐:“没有谈过。”
“那你说个屁啊。”
方旬气冲冲撑住礁石支楞起来,说话声突然变大,“讲得自己好像阅尽千帆,害得我差点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