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
她言辞敷衍,语气生硬。
再次直面周朔冠冕堂皇的礼节,姜佩兮仍旧没能用一颗平常心对待。
她不是个知足的人,还不懂权衡利弊。
他们有十年的夫妻名分,风雨中十年相伴,她以为他们是一家人了。
只是她以为。
“最近胃口不好吗,还是厨子做的不合心意?我听阿商说,郡君每次都吃的很少。”
虚伪的关怀。
她避开他的目光,固执地将视线望向忙碌的妇人们,“没有。”
周朔沉默半晌,终于他没有忍住,叹息中夹杂着无措,“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郡君别气着自己,我哪不好,郡君告诉我,我会改的。”
“不敢,周司簿可是大忙人,周氏的栋梁自然日理万机。见您一面难如登天,哪会有不好之说?”
周朔躲着她,无论是伤前还是伤后,明明说好她来给他换药,结果几天了他一次没去。
“我没很忙……郡君是有什么吩咐吗,他们没通传?”
周朔望向阿商,试图找到姜郡君不悦的原因,却见阿商拼命摇头。
“你换药,还得我请你不成?”
谁给他的脸,姜佩兮想。
周朔下意识将受伤的手背过去,连忙解释:“自然不是,只是最近去抚慰伤兵时,恰好大夫在,就顺手换药了。我每次都让人去传话了,郡君没收到吗?”
姜佩兮没好气,“怎么会收不到?司簿日后不用再烦这一趟,你的事与我何干?”
阿商的眼睛滴溜溜在两位主子间转,察觉到现在氛围的微妙,她小步退后,往屋外溜去。
但夫人看见了她,并且问她,“阿商,去干什么?”
阿商回头看向夫人,诚实答话:“夫人的药还没喝,我去端药。”
“别去,我不喝。”
阿商望向周司簿,目露哀求。
周朔接收到请求,迟疑着开口:“还是喝一些,少喝一点?”
“我的事你与何干?”
话被堵死,周朔无言再劝,他便看向阿商,“不喝便不喝罢,等宴会结束再说。”
阿商仍旧没有回到姜佩兮身边,垂着头手指纠缠,有些不好意思:“药还在熬,出来的时候我忘了灭火……”
“去吧。”
这是司簿的命令,阿商小心瞟了眼夫人,夫人像是在生气,冷着脸不说话。但司簿这么说,夫人没反驳,就是默许了,阿商连忙转身向外跑去。
姚籍掀门帘进屋时被撞了个满怀,不得已向后退了一步。他皱起眉,压着火,待看清撞上来的人,便毫不犹豫抬脚就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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