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妡咬牙去解裙子,可手实在抖得厉害,带子打的结怎么也扯不动。
“看来五姑娘是想让我帮忙了?”
魏剑啸笑着上前一步,把杨妡逼到床边,伸手便要扯她裙裾。
杨妡连忙闪开,“我自己能来,三舅舅,三舅舅还没脱?”
“哈哈哈,”
魏剑啸朗声笑着,“真可人疼,是不是等急了?”
一把将自己紫红色的直缀扯下来,团成团扔在地上,俯身压向杨妡。
杨妡等得就是这个时机,她咬紧牙,抬起膝盖用足了全身力气狠命往他腿间一顶。
魏剑啸惨叫声,弯腰捂住了裆部。
杨妡丝毫不敢迟疑,抓起旁边烛台扔到床上,然后飞速地捡起地上袄子,根本顾不上穿,急急忙忙搬了椅子,不等放稳就踩上去,推开北窗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落地时,脚踩到石子,硌得脚心生疼,她无心理会,没命般撒开腿就往前跑。
直跑出去数十丈,嗓子眼干涩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杨妡才停下脚步,伸手扶住墙边低下头不住地干呕。
吐过几口腥甜的黏痰,猛回头发现墙边被阳光映照的地方,有道黑影慢慢地靠近。
是有人来了。
她惊恐地抬起了头。
入目是鸦青色的衣摆,再往上,看到了那张疏离淡漠的麦色面孔。
不是魏珞是谁?
只见他幽深的黑眸里翻滚着疑惑、不解、鄙夷或许还有点点的怜惜,复杂难懂。
杨妡分辨不真切,却清楚地察觉到,他的目光自她脸庞下移,落在身上。而她,尚未来得及将袄子穿上……该不会,面前这人也是无耻卑劣之徒吧?
难不成才脱离猛虎的恶爪又要落进猎人的陷阱。
杨妡心头涌起无限的绝望,下意识地合了眼。
假如,假如真的被欺负,她就是化作厉鬼也不放过这些人,一个都不放过!
正悲愤着,听到他冷淡的声音,“衣衫不整地出来,还是不是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