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着,门外传来纷乱吵杂的脚步声,店小二高声道:“前面雅七空着,正适合诸位吃酒。”
是旁边的雅间来了客人,客人似乎还不少,椅子响了好一阵才归于安静。
没多时又传来嬉笑声,“咱几个都舍下银子,却唯独薛兄消受了美人恩,待会定要多喝几杯,庆贺薛兄小登科。”
紧接着有人回答,“一定一定,幸得诸位承让,教我占了先机,惭愧惭愧!”
话语里,带着不属于京都口音的腔调,赫然就是薛梦梧!
杨妡不由竖起了耳朵。
先前说话那人道:“咦——话不可如此说,我是绝对没有谦让的,只可惜人才不如薛兄风流倜傥,未能得偿所愿。薛兄既已尝过滋味,可愿给诸位说说是如何采到头一抹红?”
杨妡心头一跳,正要细听。
张氏已红涨着脸低声道:“别吃了,赶紧走。”
杨妡马上放下筷子,杨姵正吃着,浑不知发生了何事,疑惑地问:“婶娘,怎么了?”
张氏拍拍她肩头,“突然想起家里有件急事,你喜欢哪样菜吩咐小二包起来带回去,或者以后得空再来吃。”
杨姵虽不解,却极识趣,笑道:“那太好了,下次还跟着婶娘出来。”
隔壁好像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猜出是女客,声音越发肆无忌惮,“说出来让哥儿几个都过过瘾,这刚开的花骨朵到底是怎样鲜嫩怎样可口?”
这会儿先前没明白的丫鬟都隐约知道了什么,个个红着脸不说话,动作极快地伺候杨姵与杨妡戴上了帷帽。
走出天兴居,杨妡发现适才聚集围观的一群人早已散去,唯路面仍有斑驳血迹彰示着曾经发生过冲撞。
杨妡心里一动,扬手唤护院过来:“被踩伤的那人怎么样了,可严重?魏家三少爷几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