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的捏着手机,手腕上青筋暴起。
“她还是不接你电话?”
骆洋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
俞叶华不做声。
“让你非要把什么小时候的青梅妹妹接到身边来,这下玩脱了吧?”
骆洋没忍住还是说了两句,“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何况那是白清禾。
“我知道。”
俞叶华垂下头,苍白俊秀的脸上毫无血色。
可是白清禾永远在往前走,他好像怎么都跟不上,似乎他就是她生活中可有可无的调剂品,只有看到苏瑶的时候,才觉自己是至少被需要的。
其实在白清禾因为他跟苏瑶的事情回国的时候,俞叶华心里是有窃喜的,
不能总是他一个人为这段感情挠心挠肺不是吗?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他藏在皮相下的劣根性,她亲自回国就是不想只是听到谣言就把俞叶华这个人钉死在十字架上,可是他在白清禾的底线上一退再退,无非是着迷于这种感觉罢了。
骆洋安慰道:“他们说的那些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懂吗?以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可能是真的。”
俞叶华沉默半晌,又艰难开口,一字一句咬死:“是真的。”
“我跟白清禾告白那天,”
俞叶华道,“傅明堂从江城赶回来了。”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轻嗤一声:“但他慢了一步。”
手机还亮着屏,上面赫然是一个贴,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系草男神俞叶华准备给白清禾表白的事,纂贴人扬言绝对保真,他说是俞叶华亲自找他在山顶上等消息放烟花的。
理智告诉傅明堂,这些天他甩掉了好几波傅家派来的人,他们很可能已经对他生出了戒备,现在是最不宜轻举妄动的时候,况且江城晚上还有一个演讲需要他亲自到场。
这里是恒温,但是清江已经在下大暴雪了,飞往那边的航班都已经尽数取消,去了也没什么用。
灯光明灭的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青年弯下脊梁以一个屈服的姿态将手肘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月色落在他凸起的背脊上,弯成一道镰月,他垂下头。
周挽严正拿着稿子走到门口来找傅明堂,一抬头就看见他冷着一张脸闯了出来,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他叫住那人:“你来的正好,演讲彩排要开始了。”
傅明堂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匆匆的丢下一句:“这次你去。”
周挽严甚至还没来得及规劝,就现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清京暴雪,没有航班,傅明堂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他不知道他回去干嘛,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但人总是会遵循着那种极致感的本能。
他下火车时候,雪早就停了,也许傅明堂再耐心点,等一个晚上,坐飞机赶来都比他现在快,明明平时脑子那么好使的一个人,偏偏在同一种事情上变得迟钝。
傅明堂哪也没去,从车站出来直奔学校,他想,他就看一眼,确认俞叶华要表白的另有其人,或者白清禾根本没有答应,他就看一眼。
但实际上白清禾长得真的很漂亮,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自然而然的身边就有无数追求者,并不是所有追求者都会让傅大少爷不远万里跑回来,只有俞叶华而已。
他能感觉到白清禾那些日子有意识的在观察着身边的男性,偶尔娇纵的大小姐会将视线屈尊纡贵的落在某一个男生身上,过了一会又装作自然实则失望的收回视线。
联姻是每个豪门世家必走的一个流程,傅明堂生活在这里,他比身边所有人更懂得这个阶级的潜规则,但他却下意识的忽略了,下意识的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一层可能性。
毫无疑问,白清禾在给自己则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而她选择了俞叶华。
确实,虽然傅明堂的脸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但在学校人气最高的依然是俞叶华那样谦谦君子的类型,他生来就在乌托邦,被养得金玉澈亮,不像有的人,不管怎么伪装,骨子里都带着恶劣的攻击性。
男生身上带着夜色的冰凉与潮湿,身上围着围巾,温润得如一块薄玉,晶莹剔透又真挚热烈,他站在宿舍楼下等白清禾。
白清禾的舍友友好的提醒他,白清禾跟着老师去郊外的种植棚子写观察报告了,可能很晚才回,也可能明天才回。
那正是寒冬腊月,吐口气都能在空气中被雾化的程度,他身上即使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被冻得够呛,但俞叶华还是在宿舍楼底等了一夜,
上帝十分眷顾他,在黎明即将到来的那刹,他终于等来了他的美人鱼。
白清禾显然也没想到他能等到现在,俞叶华趁着这份气氛表了白,远方亮起璀璨的烟火,竭尽全力的绽放在夜幕的最后一刻。
而他们相拥在一起,俞叶华不知道是被白清禾调侃了什么,笑得有些羞涩。
他笨拙的把女生拥入怀中那一瞬间,在楼道口看到了熟悉的却本不该出现的身影,那些天萦绕在心头的不安终于落到实处。
他故意把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再问了一遍。
“清禾,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好啊。”
少女眯起狐狸眼,笑盈盈的看着他。
刺骨的寒风就像要从骨头缝里钻进去,穿透整个身体一样,傅明堂身上还是那件短袖,他知道他现在看上去狼狈得不行,所以他不敢也没有立场走出这片被阴影覆盖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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