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给车子上油。
“刺啦刺啦。”
车胎在泥滩上打转,但多多少少还是在不断地后退。
“嘟嘟嘟……”
后面铁头在疯狂地给我打着喇叭。
但我这边动静似乎并不是很大,掌心开始冒汗,所有的雾气将我吞噬,只有后面铁头那辆suv的大灯还在穿透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继续给油,油门渐渐地踩到底。
可突然,一个巨大的东西从雾气里冲了出来,带着划动空气的声音,越过头顶。
很大,说实话我没有看见什么,而且加上雾气的浓度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巴掌大小的青色鳞片,在车灯的照射下,闪着妖异的光。
“曹,曹尼玛的,什么都来啊!”
我骂了一句来回摆动车头,后驱的车子,此时已经被拉动着四下打转,同时前面的尼龙绳出紧绷的声音。
雾气此时已经完全的将我吞噬,四周再无二物,只有白色,浓到了极致的白,和普通的雾气一样,紧接着车上布满了水珠。
“完蛋了。”
我心想。
雾气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将整片村子笼罩,其中除了那密密麻麻的咒语声音,还夹杂着一些呢喃的密语,像是无数个人在里面进行交谈。
愣了一下,想起来日记中女人所描述的那种方言。
我仔细听了一下,愣住了,这声音我在福建的时候听过,似乎是那边的一种方言。
“喂,你他妈的疯了?”
忽然铁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
“呼哧,呼哧。”
我大口喘着气。
油门踩到死,整个人的身子已经为了加力,完全地站立起来,抓着方向盘死死地踩着。
雾气已经彻底将我包围,那些水珠开始在我身上密布,它们像是虫子一样钻进我的皮肤,感觉像是鲜活的一般。咬紧牙龈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倒冲上了脑门,心里把这周边的水神和龙王爷也一起全都拜了个便,终于……
呼啦,我豁出老命地将车子驶离了雾气,连带着那个巨大的重物被拔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释放的便秘一样,很快冲破迷雾,视线开始恢复。
铁头没走,还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我,阿呆也趴在窗户上,不知道那家伙是在看铁头的车,还是看我。他见我出来,猛打喇叭让我跟上。
不敢大意,油门不松,倒着车左右摆着方向盘躲避那些村民建在自己家门口的院墙墩子,车子时而左拐,时而右拐,有的时候颠簸得差点像是要散了架,所幸那辆破旧的二手东风响了几声,还算是给面子的,拼了命往前冲去。
但这时随着风力的覆盖,整片雾气已经被吹了过来,我跟在那个路痴铁头后面,一路不知道冲到多少个台阶,居然开到了一处菜地里。
“你怎么认路的?”
我摇开窗户疯狂骂他。
他没回复,我开车上去,看见那小子居然在驾驶座上点导航。
心底里一阵无语,所幸也不知撞翻了多少菜棚子和晒鱼的竿子,连带着滚进菜地的竹篓所幸是终于冲到了主道上。
身后那片雾气也随着我们的提越来越远。
而到了远处这才现那片雾气,整个就像是一团巨大的积雨云横在村子的上方,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积雨云还在不断地收缩扩张。
铁头说那雾气跟活的一样,像一颗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我没有理他,只是感觉主路的前面,视线闪动了一下,像是电影中的马赛克出现在了现实的世界,接着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桥,是那座横跨湖水的石拱桥。